面插着一支牙白坠珠的步摇。
女子容貌清丽隽秀,若说与伊哈娜比是比不得的,但也属于中上之姿。
最让人过目不忘得便是这面上展着的笑容,明媚和煦,似晨曦初阳,暖而不烈。
除了茶具,她身旁的月牙茶几上还摆着两个酒壶。
看见门口的韩林,她展露出和煦的笑容,赞道:“奴家听张老掌柜说韩小员外年少有为,却不想是个这般俊俏的少年郎。”
韩林在老掌柜的招呼下坐了客位,吕蒙子和老掌柜又分列两个人的下首。
韩林拱了拱手,也笑道:“在下也没能想到,名誉锦州的酒痴,竟然是个待字闺阁的小姐。”
那女子微一愣,随后咯咯笑道:“韩小员外这是在折辱妾身麽?”
韩林猛然想到,这个时代都是早婚,《大明律》男女婚嫁年龄分别为十六岁和十四岁,若到十八岁就已经是老姑娘了,更别提眼前的女子已经二十五六。
韩林连忙拱手道:“岂敢岂敢,以姑娘酒痴之名,还有这般产业,寻常男子哪里是小姐的良配?月老见了也不敢妄自牵线,只待有缘人而已。”
“韩小员外不仅生得俊俏,还巧舌如簧,怕也引得一众小姐妇人日思夜想罢。”
说完,女子对着韩林做了个请茶的手势。
韩林端起茶碗,啜了一口,摇了摇头:“姑娘羞煞我也,哪有这般的事,还未请教小姐芳名?”
“妾身姓何,单名一个歆字。”
“原来是何姑娘,久仰。”
放下茶碗,韩林拱了拱手,继续说道:“听口音何姑娘并非辽东人士,是蜀地人吧?”
“奴家顺庆府南充县人士,昔年秦诰命率土兵赴辽,我便跟着父兄北上,后来父兄先后战死辽东,我自己也回不了乡,便在这里安顿下来,好在自幼跟着父兄学了造酒的本事,这才开了家酒肆,没有饿死。”
韩林肃然起敬,站起身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忠臣烈士之后,林失敬了。”
“陈年旧事,已不当提,韩小员外莫要多礼。”
何歆将两个人杯中的茶水撇在地上,随后取过其中一个酒壶斟满。
她端起自己的茶碗,一饮而尽,道了声“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