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对视,只一瞬,便明白俞修已然知晓当年之事。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在四夫人落座后,俞修复又坐下:“母亲可知,姨姐是自缢而亡。”
四夫人猛地攥紧扶手,翡翠戒指磕在木纹里发出闷响:“怎会?”
陈载通一事,的确是她授意,但当初明确表明,必须善待桑知瑜,否则便不会助他。
后来收到的消息也表明,陈载通洗心革面,待桑知瑜关怀备至,夫妻二人琴瑟和鸣。
可如今俞修竟说出这般话,四夫人心中一沉。
若真是自缢,便是她害了桑知瑜。
“我当时交代得清清楚楚,必得善待桑知瑜,陈载通怎敢阳奉阴违!”四夫人指尖掐进扶手雕花的牡丹纹里,衔珠凤钗垂落的金流苏撞出细碎的响。
陈载通是因娶了桑氏女才有了功名,照四夫人看来,陈载通应该想的是,若善待妻子,会否得到更多好处,而非行那等恶事。
“所以,是父亲出的手。”俞修说道。
俞修很肯定,单凭母亲一人,绝做不到这般运作,让陈载通顺利获取功名。
女人整日在内宅,男人的人脉与手段,才是关键所在。
四夫人并未否认,只问:“九娘知晓么。”
俞修清楚,母亲问的是九疑是否知道承诺陈载通功名一事。
因四夫人认为,这种事,必是桑时序告知俞修的,而桑时序大概率不会将这些事一股脑儿全告诉九疑,定会有所考量。
“她、并不知。”俞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