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常说她善于洞察人心聪慧过人,若是生为男儿定有一番作为,她每次听了也只是笑笑,她宁愿生的蠢笨些,健康些。
若是健康些
脑中冒出那黑夜中府外街头的一盏盏明灯,还有那个满含期待和喜悦看着她的男孩,水西谣眼眶一红。
若是无病无痛,她定要随他去天涯海角,去哪儿都好。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开始为她停留,为她驻足。
从前一次次驻足凝望的背影,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两两相望。
或许,是从她嫁人以后。
想到那双漂亮的眼睛,偶尔百无聊赖,偶尔起的坏心眼,最后又变成了夜里那满目痛苦哀伤的神色,她每每想到那个眼神都要疼到心如刀割活刮,她根本不敢想若是她靠的再近些,就在他身边死去,无影要多久才能从他们的回忆里走出来。
从前那么盼着对方为自己停留,可如今她却希望他还如从前那般,就那样头也不回的离开别找她别寻她,阔别数月后再想起还有她这么个朋友,这就够了。
心里想得多,针尖不小心戳到了肉,水西谣手指一疼,忙收敛心绪认真做手里的事。
到底是她太贪婪,总想要事事周全。
自那日一别,三日过去。
她日日夜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只能枯坐到天明。
他在等她,她知道。
可她不能走。
没过几日,水西谣的伤好了不少,能够下地走动,正好礼部尚书的夫人设立赏秋宴,她也收到了邀请函。
铜镜前的小妇人衣服又添了几件,可身形却越发消瘦。
不知不觉已经入了秋,院里的落叶不过一个时辰就会被扫走,平添一份冷清萧瑟,还是街头热闹些。
她做着小轿看着陌生又熟悉的街道,下意识如同从前那般把视线放在每个人的头顶,不过她巡视一圈一无所获,走了没多久路过一家门面简陋的医馆,她扫了一眼仆从咳嗽两声探出头,装作不经意的顺着一阵秋风松开手中墨绿色的手帕。
她看着门口的伙计看了她一眼随后捡起手帕,心下微定收回了视线。
再帮谣儿一次吧,倩儿姐姐。
接下来的画面快速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