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手。
龚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后，收回了视线，低头看向了地图。
如果真的想放弃副本，黑山一定会多做一件事。
那就是主动销毁诡蛋。
从下午开始，黑山都是以人类附庸种族的角度跟他谈判。
可真正的下属，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诡蛋是人类参赛者的任务。
可他从头到尾没有提过。
他做了很多的谋划，但唯独没有把他的孩子们算入其中。
包括之前，黑山是默认了他们去销毁诡蛋。
可真正想合作的人，不会袖手旁观。
而且黑山的眼神，依旧胸有成竹。
罪魂临死前，到底是如何挣扎的，又会如何愤怒，反抗的有多厉害。
那种眼神和反应，他见得多了。
可黑山身上，什么都没有。
跟他一样狡猾又强大的罪魂，临死之前没有一个这么淡定的。
他们不把天捅破了，不把整个世界毁得乱七八糟，都算他们没吃饱饭。
黑山见他认真观察地图，垂落的手指不再动了。
接下来，龚凡一直在看地图，没有说话。
地图确实细化的很明确，甚至有好几处划掉重新圈起来的区域。
在人类可使用的区域上，还写了一些建设性的项目推荐。
嗯。
看得出来，黑山撒谎是打了草稿的。
没错。
哪怕只是临时出现的这个计划，但黑山做事哪怕是假的也做十分认真。
黑山懂人类的复杂性。
他知道人类的软肋是什么，知道人类有什么可利用的劣根性。
他甚至清楚的知道过多的讨好，这种行为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所以他会跟龚凡主动提一些要求，让对方在抉择间，下意识更相信他的话。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面对的龚凡，根本不是真正的人类。
而是一个，一天到晚与跟他一样的坏家伙们相处的至高存在。
一个只需要根据他的反应，就能判断出他在撒谎的人形bug。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