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瞬间挑开了近在咫尺的利刃。
眼角被划开一道细细的伤口,猩红的右眼中缓缓浮现出一个“一”字。
刹那间漫天樱花飞舞,美得惊心动魄。
空气中弥漫着花香,散落的花瓣并没有对时淮造成任何影响,反而是六道骸仿佛体力不支般踉跄了几步。
时淮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剑穿透六道骸的肩膀,将人钉死在墙上。
从他进来后,这里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
看着沉默不语的六道骸,时淮心里无端生出了几分焦躁。
他握住剑柄慢慢搅动,俯身看着那张因失血而逐渐惨白的脸。
“听说将水银灌注到体内,人就会痛得自己从皮肉里钻出来。”
拇指大小的瓶子从时淮衣袖中滑出,时淮将他放在自己和六道骸的视线中央,银白的液体反射出别样的色泽。
时淮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我一直很好奇是不是真的。”
六道骸,或者说云雀恭弥浑身冒着冷气,视线死死锁定在时淮身后,眼中的杀意似乎要凝成刀子。
站在时淮身后的人调侃道:“这还真是……兄友弟恭?”
六道骸知道时淮骨子里的恶劣,但没想他对自己的攻击欲居然这么强。
比梦境里那副从容的样子可爱多了,可惜……
这不是他真正的样子。
地狱的光景和人间比起来怎么样?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时淮的气息远比现在危险得多,就连六道骸这个从地狱里爬出来六次的人也被他看得呼吸一滞。
他身上带着最纯真的恶意,晦暗的金瞳仿佛在说:欢迎来到人间。
六道骸无端地联想到从人间爬出来的恶鬼。
人间远比地狱肮脏的多。
可笑的是,取得自由的恶鬼又为自己套上了新的枷锁,将束缚当做自己的归宿,把泥潭当做自己的乐园。
六道骸把玩着手中的三叉戟,幽深的目光落在时淮身上。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如果恶鬼对枷锁产生了依赖,他不介意多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而且他又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还要上赶着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