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我听得真切,她抽了抽鼻子,我问:
“怎么了?”
“没怎么。”
她的语气有些低沉,而我们的对话也成了一个圆。所以,我们都没怎么,我们也都被怎么了。
隔着千里之外,隔着电波,我们保持了许久的沉默。我没有挂断电话,她也没有。我这边是寂静的深夜,她那边是黄昏后的傍晚。
“我……”
“我……”
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我摇头笑道:
“你先说。”
“不要,你先说。”
她愈发任性了,愈发不像她了,可也愈发像曾经的她了,曾经那个纸条上的她。
我从床上坐起,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所及是曾经那个补习班的方向。呼吸颤了颤,我闭上了眼睛:
“我想……”
“想什么?”
“嗯……没什么……”
电话那头是令我窒息的沉默,我的心也愈发跳动得剧烈。我就像在等待,等待着她的回复,等待着她的审判……良久,回答我的,竟是她的抽泣。
我的心在颤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听着。
她轻轻抽泣着,声音很轻,是她的隐忍,亦是她的脆弱。我渴望真实的她,可是当真实的她就在电话的那头,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些安慰,那些暧昧,那些曾经的两两可对的情话,我竟怎么也对她说不出口了。
这许是逞强,因为她答应我回来的时候告诉我答案,我就没理由先失一城;这许是胆怯,因为曾经的那些话往往带着因为环境而造成的随意,可是现在没有别人,没有无可逆转的周遭,只有我与她。由此,我不愿随意说出来,也不能随意说出来;这许是心痛,此刻脆弱的她狠狠揪住了我的心脏,以至于痛到无话可说,痛到呼吸都带着回忆的苦,带着思念的痛……
“对不起……”我终于说出了口。
林伊那边的抽泣声更轻了,几乎听不到了。又过了几秒钟,她才开口道:
“没事,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原因……”
“方便告诉我吗?”
“不方便。”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