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光束逼得我眯了眯眼睛,风似乎冷静了些,黄昏的光景,便是此刻男生脚下的草坪,女生鬓边的晚霞,以及我手边的残缺记忆中的年华……
从银杏大道走到体育馆南侧,我走得有些累了,就随意地坐在了路边的共享单车的座椅上。小心翻看着手中的毕业证,我知道,薛凌是恨铁不成钢地用拿走我毕业证的方式与我面谈,我却在那次被她从网吧抓包后逃避与她的见面。
是的,我说谎了。她不是真的忙到无法与我见面,只是我在逃避她,我与她的那些只言片语被她看穿了,她知道我在躲她。无论原因为何,如今的我们又一次处在了命运的分岔口。
而这次,她不可能再一次任性,我也不会允许她任性。可是,即使我们见了面,我却依旧没有勇气开口问她,那天到底和花知暖说了什么。只是,如今想来,问题的答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从今以后,她是骄傲的清华学子,我是苦逼的打工人,仅此而已。
我抬眼看着周围走过的人们,坐落在家属区周边的北京科技大学的校园里,走过路过的有学生,有居民,有小朋友,有农民工……形形色色的人的脸上是千篇一律的笑容,是百态不一的愁容。孩子的哭闹,成人的争吵,学生的碎语……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于是,我盯着头顶的天空看了很久,忽然就怀疑起了当初父母的初衷是否被这个世界所欺骗。那些勤奋,那些努力,那些儒家思想教化下的所谓的道德,那些被扭曲的诸子百家……将我束缚的十年,是否终究还是会沦为权贵的玩物?既然如此,那在这片千年热土上的我们,曾经的那些付出,那些泪水,那些汗流浃背的寒窗苦读,真的有意义吗?
我暗自嘲笑自己的天真,思考这些意义本身就没什么意义,我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去想这些无非是自寻烦恼。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我解锁屏幕后看到的是与中关村一家公司签订的三方协议的扫描版。我随意地看了一眼,便收起了手机。也许,六个月的试用期还没过,我就会毅然离去;也许,我也会在这家公司得过且过干到地老天荒……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继续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这条走过了无数次的道路,在这一天,好像突然有了特殊的意义。正如四年前我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