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想骂人几个字,他咬字清晰地了个说行,“那咱们去医院打针好了,免得你半夜折腾我。”
她连忙撒娇耍赖。
见他表情没半点松动,她投降了,在那道凌厉的目光监督下迅速又干脆,撑得她打饱嗝,浑身冒热汗,躺在沙发上一动不想动,倒是鼻子舒服多了,她扯开毛毯,豪不顾形象地把腿搭在靠背上,头发像瀑布一般垂散在地毯上,手指着果盘。
“我想吃橙子。”她欣欣然地闭上眼。
沈逸瞧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这歪七八扭的姿势哪里舒服。
他抓起一个橙子走去厨房,来回不到十分钟,再回来时这小东西竟然睡着了,缩在角落里,怀里紧紧地抱着靠枕。
估计是身体不舒服的缘故,呼吸声有些重,脸色红润,他试了试她额头,果然还没退烧,不禁叹气。
每次周杳杳感冒鼻塞就睡不着,眼下估计是姜汤起了点作用,睡得还挺香,连脸都不洗。他拿了卸妆巾,看好使用方法,把头发拨到两边,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擦拭她细嫩的皮肤。
睡着的她就像只乖软的小白兔,任由他摆弄,眼都不睁一下,他看着失神了。
她忽然哼唧了两声,抬手揉了揉眼睛接着搭在他腿上,黏糊糊的脸在他手心蹭了蹭,嘟囔不清地喊了他名字一声。
他拿走她不老实的手,“我在呢。”
睡梦中的周杳杳就跟听见了似的,乖巧地不再乱动,直到他给卸完妆从洗手间回来,她一动不动地连姿势都没换一下。
最近沈逸习惯睡前喝一杯红酒,她在客厅,他便去了阳台抽烟。
恰逢今夜有风吹散了云雾,漫天星宿,安静的夜里,他抬头欣赏着城市难得一见的景色许久,靠在窗边抿了一口酒,迷蒙之时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熟睡的人儿。
万籁俱寂,昏黄的光线下,她睡得安静平和。
就是在这一瞬间,他身心俱静,心里有了家的归属感,这个一年来总是和她闹分开的姑娘在一刻只是属于他。
这是只有周京霓能给他的感觉。
所以日后无论过去多少年,他都难忘今晚夜色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