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周京霓跟随沈逸去了他的家。
那是将近夜里十点,本来她已经被他送到了酒店楼下,就要走时,看着空荡荡的两只手,才想起包落在饭店了,他忽然把车掉头了。
于是发生了酒后的缠绵。
也许是酒精驱使,又或许是爱让她心甘情愿沉沦在这番情爱中,在凌晨的金宝街夜影中,她迎着初夏的热风一个人在阳台,循环听着一首歌,把剩下的三分之一红酒喝掉了,此时沈逸已经睡着了,她回头望过去,溶溶月光洒在他安静的侧脸上,两人明明只隔了一道玻璃,她却如仰望云端。
她失眠了。
之后的几天,周京霓都因为这天的作息紊乱,连续睡到日上三竿,她觉得自己真是年纪到了,以前通宵都精神抖擞,现在已经熬不起大夜。
沈逸升职后的工作任务其实不算多,可应酬场特别多,住在他家的一周里,有三天她都是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啃青菜沙拉,她经历过这些,理解他,便从来不催,他在喝酒也会发来消息问她在干嘛,或者变着花样订晚餐送上门,似乎生怕她不好好吃饭。
有一次深夜他酩酊大醉回来,她一边嘴上念叨酒喝多了身体要垮的,一边铆足劲把他从沙发搬到床上。
她嘀咕着真沉。
明明他上一秒还闭着眼,突然就抱着她亲了口,眸色沉沉地望着她说一句没脸没皮的话,“周杳杳你嫌弃我。”
她笑,“不能少喝点?”
说着递上一杯温度正好的柠檬水。
沈逸轻轻一笑,顺着她伸来的手,握住她的手腕,说喝不下了,把杯子放回桌上,他解开衬衫领口,起身往洗手间走,每走一步都看起来要歪到,甚至险些撞到酒柜上,她忙过去扶他,问他是不是想吐。
他不正经地笑,“哥酒量好着呢。”
她嘁了一声。
沈逸转身进了洗手间,周京霓靠在墙根等,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出来,她忍不住担心,就敲了敲门,不等她开口问,他先回了句没事。她刚打算回客厅,里头就传来哗啦啦的水流都掩盖不住的呕吐声。
她回头看那道门。
几分钟后沈逸出来,手撑着墙稳了稳,大概是晕的厉害,走一步,身形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