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逐渐静了,墙壁上映出伶仃的身影。
发泄过后,周京霓彷佛失去全身力气,蜷跪在地板上直到腿都麻了,才撑着柜子晃晃悠悠站起来,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
“对不起,我,我刚刚有点过了。”她尾音在发抖,强压着哽咽,“对不起。”
“不要哭了。”
沈逸话音落下,周京霓突然就心痛了一下。
这通电话之前,周京霓曾经几次梦到他,半夜醒来,摸着空荡荡的旁边,觉得自己也许这一生注定孤独,想和他说的话也有很多,可哭完一场,到此刻了,她却不知如何道来那些个日日夜夜。
她思念的人很多,但见与否都好,唯独沈逸,让她在凌晨失眠。
周京霓咬了咬牙,“嗯”一声,挤出一个不知对谁看的难看笑容,叫了他一声。
“沈逸。”
“嗯?”
“没事的话,挂了吧。”
沈逸很快说“等下”,余音绕梁着长长的叹息,满是无奈。
周京霓即将按下挂断键的指尖又缩回。
沈逸本不想再提那件让她陷入黑暗的往事,甚至某一秒,心里有两个声音在理性与感性中来回拉扯他。犹豫时,脑海中又循环播放她刚刚失控的每一帧画面,仿佛周杳杳就在眼前与他争吵。
沈逸承认了,他戒不掉周京霓。
只要她难过,他就想要低头认错,只要她肯,他想留她永远在身边,无论何时何地,以什么方式。
她于他就是这样刻骨的存在,无关风月与情爱。
沈逸说:“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周京霓睫毛不由自主发颤,声音变了调,“什么事?”
“我以为自己的离开,至少可以让你平平安安。”沈逸嗓音压低,声线微哑,每句话里都带着浅浅窒意。
“不该信任何人的。”他说:“我后来才知道你和我哥说的所有话。”
旧事毫无征兆地重提,周京霓不知所措地茫然了下。
沈逸说:“原谅我才知道。”
感情走投无路,分开又何尝不是一种圆满与默契,可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两年了,周京霓只听见他的声音就好像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