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掸落烟灰。
“既然是匿名,你为什么会知道是我?”周京霓收敛心头的微颤和转瞬的惊讶,声音不轻不重。
“这件事涉及国际人道主义援助,你是中国人,那外交部那边自然清楚,而我嫂子在哪任职,你应该也知道,其次我想知道这些并不难,我一直在关注你。”沈逸浅笑道。
沉默半晌,周京霓仰头将杯里红酒一饮而尽,随后一双深眸默默盯过来。
她垂眸淡道:“那你就不好奇那七千万哪来的吗?”
“所以哪来的?”
“那台帕加尼转卖给了一位香港人,加上江樾汇来的五千万,还有我的一部分,总共七千万,所以其中大部分钱都来自他,既然不能以他名义,我就匿名了。”
沈逸笑了笑。
他懂了,但顺着话问:“为什么不能以他名义。”
周京霓脸色转沉,放下酒杯,淡然视线盯着他,看不出丝毫情绪,片刻收回目光,缓缓且清晰道:“沈逸,明知故问这一点不好。”
许久之后,沈逸都抽着烟不说话,直到烟呛进嗓子,几声咳嗽后,浓重的脸色蓦然颓下,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轻点头道:“你这么聪明,当初何必明知结局却剑走偏锋,最后还被江樾的偏执彻底拖下水。”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踏进这个市场,就要想好了,剑锋是指向前方阻挡你的资本,还是身后弱者。”周京霓环臂而站,于北京心脏位置,看向视野开阔的前方,月光在她脸上渡上一层坚忍的光影,“你哥是我的目标,不同的是——”
“我的剑锋绝不指向弱者。”
有那么一瞬间,沈逸的世界是安静的。
他想说什么,也或许什么都不想说,只是与她许久未见,此刻伸手便可以触及她,视觉感太强,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感觉从前那个高傲的周杳杳又回来了。他声音很轻,听在耳边却重。
“值得吗?”
“与资本家博弈的必然结局而已。”
“”
“你也不要评价江樾如何。”
沈逸目光染上一层悲倦,“你这么护着他。”
“我不偏向任何人。”周京霓摇头,语气轻松自然,“是没有谁能审判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