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下去的屏幕,沈逸直起身,无力地捏了捏眉心,却始终无法消散压在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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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
走下楼梯,依次按下四面开关,白炽灯“唰”地连片亮起,几百平的地下一层灯火通明。
放眼望去,琳琅满目的车,排排停靠。
等他再次按下打火机时,左手夹着一支燃烧的卡比龙搭在车窗边,单手熟练地打转方向盘,倒出车位。
油门踩松,沈逸嘴叼过烟,微倾身,输下一串密码,随即车库大门向两侧敞开,一辆黑色磨砂法拉利,贴底盘缓缓驶向路面。
在蓝牙连接成功,一首《like a g6》环绕车内的瞬间,声浪与尾端的火焰爆破黑夜。
调整驾驶模式,轰鸣声炸响,他咬着烟,娴熟地吞吐白雾,双眸漆黑暗沉地凝视前方,双手落上方向盘,指尖“哒哒”两声似是倒数,他微微昂头,后视镜是淡漠一切的目光。
“1。”
下一秒,第三声“哒”响起。
车身弹射起步,马力拉足,推过背身顶靠座椅,远光灯崛起郊区夜晚的宁静,黑色车身瞬消失,融进荒芜夜色。
与其说追求刺激,沈逸更享受心脏承受极限的过程,好像可以让不断下沉的胸腔,再次燃起活力。
他绷着下颌角,扫了一眼后视镜中空旷的路面,继续踩着油门,速度不减,疾驰而过的两侧,枯木如影,直到一切模糊不清。
法拉利高速前进在封闭路段,两侧高树间隔布局,月光追随车,透过错乱的枯枝空隙,投下斑驳尾影。
烟燃过半,他熟练打方向减速压过弯道,透过窗户,微眯眼看山下,开始调模式。
车子冲进被管制区域,控制减了速。
一支烟刚好燃尽,他落下窗户,丢了烟头,望着一闪而过的黄灯,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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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霓是在路边找到沈逸的。
路灯几米外,车亮着红尾灯,他坐在驾驶座后端的车顶上,整个人微弓着腰,仰头望着远处,嘴角叼根烟,单脚踩着轮毂,胳膊无力地垂在双腿间,手上的打火机一扣一合。
一身黑衣与车身融为一体,唯独脚上穿了双白板鞋,偶尔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