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烛火被穿堂风吹得忽明忽暗,钱氏缩在蒲团上,听见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她抬眼看见刘绰提着六角宫灯进来,暖黄的光晕里,少女眉目如画。
连你也要来审我?钱氏攥紧裙角,我说了不是我做的,你们休想冤枉我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也不觉得这事是你做的。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钱氏一愣,“你居然相信我?”
刘绰道:“不是相信你,而是我分得清装傻充愣和委屈莫名是什么样子。”
钱氏眼睛里有了泪光,气息也平顺了不少,“你想问什么?说吧!”
“三叔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是你做的么?”刘绰边向前走边道。
“还不是看我没了家翁的护佑,又失了夫君的宠爱,好欺负?我与冷氏素来不睦,又得罪过你们大房。如今,你得了势。她咬死了是我,这是想借着你们大房的手彻底把我踩死!”钱氏梗着脖子道。
“全错!”刘绰声音平平道,“是因为昨夜家中出了那样的事,人人担惊受怕,你今日一大早却还有心思梳妆打扮。这看起来多像是奸计得逞后的幸灾乐祸啊!”
“你什么意思?我问心无愧,怎就不能打扮了?二房又不是死了人,难道我披麻戴孝提前哭丧他们就满意了?”
三叔母今日这簪子倒是别致。见她傻乎乎的,刘绰忽然伸手取下她鬓间新簪,双股累丝嵌南珠的样式,瞧着有些眼熟。
“哎,别动,这簪子是你四叔母的陪嫁,她前日刚送我的。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钱氏甚为宝贝那发簪,一把夺走,重新插回脑袋上。
“四叔母怎舍得将这样好的发簪赠给三叔母?”刘绰笑问。
“你究竟想说什么?这么多妯娌里,我跟她关系最是要好,相互送几样首饰戴有什么稀奇?”钱氏有些不耐。
但见刘绰就那么看着她却不说话,只好道,“如今,我也顾不得什么长辈的脸面了。这些年,我跟你三叔父话都说不了几句。你四叔母却是夫妻恩爱多年。前日,她瞧见王氏那贱人又给我气受,这才跟我说了他们夫妻多年恩爱的秘密。”
“哦?”刘绰尽职尽责地做好了一个捧哏。
钱氏觉得这样近距离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