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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旁传来的呼喝声不仅打断了朱由校的沉思,也将其目光自眼前的舆图上转移至跪倒在暖阁中央的宦官身上。
放眼望去,只见曹化淳身着红袍,瞧上去不过四十余岁,面色不似寻常宦官那般白皙,身材也颇为高大,瞧上去倒是颇为引人注意。
\"谢陛下,\"
几声清脆的叩首声之后,略有些拘谨的曹化淳方才蹑手蹑脚的起身,不敢仔细观瞧案牍后的年轻天子。
\"信王府那边可有异动?\"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老太监王安顿时面露惊惶之色,随即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朱由校。
天子此话何意,莫不是在猜忌前不久才刚刚出宫的信王殿下?
虽说天家无亲情,但信王殿下终究是陛下的幼弟,身份尊贵无比,切不可兄弟相疑呐。
\"回陛下,\"没有在意脸色大变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化淳脸色变幻片刻,便是规规矩矩的回禀道:\"詹事府左庶子钱谦益近些时日与信王殿下书信来往不断,似是在暗中为其奔走。\"
\"南方那边,也有人来拜会信王殿下\"
太祖朱元璋曾严令禁止,不准宗室藩王与朝臣们私下往来,以免萌生野心,对中枢产生威胁。
信王朱由检正值年少,且刚刚出宫读书,身份虽是尊贵,但手中却没有半点权利而言,却依旧引得不少读书人乃至于南方士绅为之追捧。
这些人,想要干什么?!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不敢再深想下去,只是满脸惊恐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天子,喉咙不断上下耸动。
他心中已是笃定主意,如若天子真的猜忌信王,他就是拼着触怒天子,也要\"据理力争\"。
毕竟,面前的天子和信王殿下,乃是先帝在这世上仅存的骨血,实在不能同室操戈呐。
\"由检\"
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朱由校长叹一声,脑海中回忆起那个面容与其有三分相似,但性格却颇为执拗的\"幼弟\"。
他虽是有心利用幼弟\"钓鱼\",但内心深处也不愿见到这位境遇颇为蹉跎的\"崇祯皇帝\"真的触碰到某些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