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忠便是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亲自前往殿外传旨。
片刻过后,待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千户骆养性在李进忠的引领下,匆匆迈进慈庆宫正殿的时候,皇长子朱由校正在几名内侍的帮助下,有些笨拙的穿戴着软甲,并将其藏匿于冕袍之中。
见状,伺候朱由校多年的李进忠便是下意识的与身旁呼吸骤然急促的锦衣卫千户骆养性对视了一眼,并同时跪倒在地,异口同声的说道:见过殿下
骆卿和李伴伴来了闻声,朱由校深邃的眸子轻轻抬起,但没有将二人唤起,反倒是从身后内侍哆哆嗦嗦的手中接过一柄短剑,将其佩戴于腰间。
直至穿戴完毕之后,瞧着铜镜中的自己,朱由校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并好似无意般慢悠悠的说道:太祖高皇帝留有祖训,后宫不得干政
选侍虽得父皇宠爱,但却不是本宫生母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骆养性生于锦衣卫世家,心性和见识自然远非常人,至于李进忠就更不用多说,于宫中蹉跎二十余年,岂是易与之辈。
几乎是霎时间,二人便听出了朱由校的言外之意,也知晓眼前一个真正能让他们飞黄腾达的机会正摆在眼前。
愿为殿下效死力!
长安大街,英国公府。
府邸深处的官厅内灯火通明,十数位年岁各异的领兵勋贵相对而坐,迟迟不发一语。
身前桌案所摆放的烛火,将众人本就凝重的面色映衬的愈发隐晦不定。
嗡嗡嗡
充斥着肃穆之感的宫钟声于耳畔旁响起,近乎于枯坐一夜的勋贵们心中顿时咯噔一声,知晓御极不足一月的泰昌皇帝已是驾崩了。
顾不上感慨,在场的勋贵赶忙整齐抬头,不由自主的望向坐于上首的英国公张维贤,目光很是殷切。
似是猜到了诸位勋贵心中所想一般,鬓发隐隐有些发白的张维贤缓缓起身,望向紫禁城所在的方向,肃声说道:诸位同僚,我等勋贵与皇室休戚与共,世受国恩。
如今宫中有变,本国公当即刻入宫顾命,以报陛下之恩。
还望诸位坐镇京畿,以防宵小作祟。
言罢,年过五旬的英国公张维贤便是郑重朝着在场勋贵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