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爱。
已然长开的喉结耸动间,葫中不多的酒水便已清空,顾应拿开酒葫,拧上,被柔风轻拂、罕见带着些红晕的面庞满是恹恹之色。
别好酒葫拍了拍,他换了个舒服的动作,伸长左腿,左手搁上边,抬头望天,细想死中求生的那一剑和这段时间的数次追杀……
想着想着,眼尾轻扬,自夸自乐:我可真厉害!!
那一剑,他这辈子大抵都挥不出第二次了。
就是苦了凌风剑,跟了他这么个主子。
顾应拍了拍左肩露出的剑柄,喉结动了动,欲自语却说不出声,非常难受……
难受完,一阵又一阵的疲乏困意伴着蚀骨的疼痛袭来,手脚轻轻地打着摆子,嘴角不住溢出鲜血落在内衫衣袍上,拦都拦不住……
适时落下的雪花打在他散乱的头发、身上,轻柔的风不再温顺,转而是阵阵凛冽的寒意。
感受着鼻尖处的冰凉,顾应阖下眸子闭上眼,莫名低落……
他想家了。
想那个看似英姿飒爽、气质孤傲,实则最是耐心、一直谆谆引导他前行的师父……
想那个在他回来后,总是喜欢抚剑上前,叉着腰打量他一番,旋即问他在外有没有受欺负的姐……
想那个坐在轮椅上朝他招手,从袖中摸出小酒递给他,一脸温和的风师叔……
想那个把他拉到后山谈天侃地,请他喝酒、指点他剑法、没事就问问风师叔近况的齐师叔……
想那些一窝蜂围着他,一脸仰慕地问东问西的小师弟小师妹……
想那些在他的带领下演完剑,围着他问招的活波少年……
还有抠门至极,自家饭店店铺不给折扣就算了,还白嫖自家弟子打工的谷师叔……
想华山的雪、想华山的景、想华山的人、想华山的一草一木,和因谷师叔给力而修葺起来了的三大堂……
好想好想,前所未有的想。
想着想着,时间过啊过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回忆完的顾应唾一口满腔的鲜血,睁眸,开始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举起颤颤巍巍地左手,面无表情的拔出折了锋芒的凌风剑,心道:你说,我还能再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