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落下的那一刻,坋鈡城……已成冢坟。
除了少数实力强横的修士能抗住几道乃至更多的剑气,其余人等,几乎都被一剑贯透胸膛、刺穿颅首……
可即便你能抗住数十上百道,那么,几百剑气一齐落下呢?
顾应不知何时立于半空,身周剑光撕破长空飞驰而下,睁开的眸眼闪烁着鎏金,其内,尽是淡漠之色。
“误伤挺多。”
不过,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
无辜便无辜罢,他手上不缺冤魂,更不怕背负所谓的罪孽。
他本就不是什么善人侠客,只是个好嫖好酒的……浪子?
罢,坏人就坏人,总得有人做这个更坏的人,前提是他能看见。
顾应把手伸向腰间,犹豫着摸了摸竹子和酒葫,最终还是摸出了有些残破的酒壶。
拧开,眉眼半阖,缓缓地饮着,顺带目睹下方的人们带着不甘、怨恨死去。
无视耳边的一切哭喊求饶、冲天的怒气等……
不过片刻,城中的哀嚎惨叫便弱了下去,上方的剑阵也随之消耗殆尽。
遍地的尸体、血迹,尤以四处城门口最甚,堪称血流成河……
少数幸存的人回过神来,嘶声喊叫:
“爹!”
“娘啊……”
“夫人…夫人你醒醒……”
“我儿你看看爹,睁开眼,爹求求你了……”
“哇啊啊……”
顾应把酒壶别回腰间,摸了摸眉心因淡到极致、已没了焰色的圣火,自语道:“还别说,挺好用的……”
师兄这是真下了血本啊,甚至还不止如此。
望着城下剑气刻意避开的少数人以及窝在其内的些许修士,顾应身形瞬间消失在半空……
城内百分之九十的房屋或多或少地被刺透屋顶,极多数没了人气,好似一座座死气沉沉的棺礅。
其中一所破屋下,地窖中十数个小身影瑟瑟发抖,小手捂着耳朵紧紧地挤成一团。
上方,一名正值壮年的道士弯着腰、杵着残剑嗬嗬喘气,身上数道血洞不住淌血,地窖口不可避免地染上了鲜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