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如懿擅闯养心殿被禁足,因她身带疫气,按例要把她碰过的东西全烧了。
但太监们搜罗那处偏殿时,竟然在殿中发现了一个绣着青色樱花和凌霄花,缀着同心结的荷包。
这一下更是有私相授受的嫌疑,进保不敢轻易烧了,忙让人用烈酒将这两样东西浸泡了,放进用药熏过的箱子里封存起来,将此事报给皇后。
此时如懿已经被禁足,严严实实地锁着,又是年关将近,再闹出事来也不好。容音便让进保先报给皇上,再挑几个灵醒的太监宫女,送饭时好好地盯着。
至于海兰那边,容音还是派了太医去看了看。
太医回禀道这满身的脓疮并非染了痘疫所致,而是疔疮,发无定处,易腐易陷,发病甚急,如今已是回天乏术,不过等死而已。
容音道:“到底是五阿哥的生母,病也不过人,让人去上药治病吧。”
皇帝这一病,昏了三日才醒来,又过了十数日才勉强能起身,这时差点没挺过去的进忠都已病愈,能回来接着伺候。眼看都过年了,皇帝满身满脸的毒疮方结痂,也见不了人,于是将一应接待宗室、重臣的事务交由病愈的端郡王处置,安贝勒协理。
端郡王虽已经成年,但到底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场面,一开始颇有些手忙脚乱,好在从前已经有些经验,又有兄长帮助,很快就熟悉了各种礼仪规程。
十六岁的端郡王福晋也与端郡王一道出席宫宴,拜见太后、皇后,会见宗室、大臣等,夫妇俩行事有礼有节,引得众人暗暗赞叹。
端郡王百忙之中,也没忘了病床上的皇帝,过了开年这几日最忙的时节,便到养心殿侍疾,亲尝汤药,关怀备至。每当傅恒等大臣入养心殿请示政务,便适时回避。
皇帝大感安慰,又忍不住抱怨永璜、永璋等皇子来得不如永琏勤,侍奉也不如永琏上心。
永琏答道:“皇阿玛,大哥和三弟虽然种过痘,到底不比儿臣已经染过痘疫。尤其是两位小侄儿才多大,不能不顾及。”
皇帝的声音从敷着药膏的纱布下传来,有些闷:“话虽如此,你也太辛苦些。”
永琏笑笑:“如今能有机会多与皇阿玛朝夕相待,欢喜还来不及,不觉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