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厚待贵妃,也是替皇上全了一番心意。”
如懿翘着手指,提笔画画,一面道:“贵妃是病透了的人,再怎么要东西,花费也有限,皇后娘娘这般,既全了贤德名声,又不至于违背她一直坚持的节俭之道,倒是一石二鸟。”
正说着,进保到了翠云馆,道:“奴才给舒嫔娘娘、娴常在请安。皇上说了,昨夜舒嫔娘娘侍寝,特赐坐胎药一碗,请舒嫔娘娘即刻喝了,以免误了用药的时辰。”
意欢飞红了脸,让荷惜端过药来一饮而尽。
进保行礼离去,意欢道:“这几年,皇上许是觉得妹妹怕苦,又因为齐太医过身,已经很久没赏坐胎药了。今儿不知怎的,又赏了。许是宫中又有阿哥出生,炩妃又有了身子,所以皇上也急着与嫔妾有个孩子,可惜嫔妾身子孱弱,这么些年,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如懿听到“炩妃”二字,神情立刻凝固。
她原本满心里以为嬿婉轻薄无知,见识短浅,不过凭着一副年轻模样得了皇帝一时宠爱,却不想嬿婉几年间盛宠不衰,先是无子封妃,现如今又有了身孕。
意欢喝了坐胎药,也有些怕羞,便告辞了。海兰见如懿面色不虞,一边跪下来给如懿捏腿一边道:“怀上了又如何?就算平安生下来,谁知道是阿哥还是公主呢?”
如懿道:“冬日干燥,让小厨房炖一碗燕窝银耳羹,我给皇上送去。”
海兰为难道:“主儿,咱们,已经没燕窝和银耳了。”
如懿斜着眼睛瞟下去,海兰立时道:“奴婢去想办法。”
下午,如懿让海兰提着食盒,与自己一道去了养心殿。食盒中是一碗木耳细粉鸡汤。
侍卫早得了吩咐,见是这一位来,忙止住她往里走的步伐,让人去通传。
如懿虽身在殿外,耳中却响起,其他人在这个距离绝不可能听到的,养心殿深处传来的话语。
是皇帝与黄太医。
皇帝催着黄太医为他接着炮制鱼鳔,因为鱼鳔供不应求,他才不得不让黄太医开了一副“坐胎药”。
黄太医道一定加紧,之后,又战战兢兢地表示,坐胎药恐怕不能多开,还有,舒嫔娘娘平日用的香和手镯中的零陵香,也最好不要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