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医馆和大夫么?何须舍近求远?要不,把虎妞抱过来问问?”
说到这里,就连姨娘都相信是自己的儿子做亏心事了,她提着绣花鞋又开始抽打廖景书。
“你这个逆子,给我跪下!”
这次,廖景书没有跪,他倔强、傲然地站立着,眼睛看向老爷子。
姨娘一边抽打一边哭诉着,“当年你爹走后,我怀着你孤身逃命,若不是廖家收留我们,我们母子早就一尸两命,哪能为夫君留下后人?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廖景书依然一言不发,廖老太太看不下去了,起身走了过来,抢下了姨娘手中的绣花鞋,放到地上,“大嫂子,别打了,地上凉,你先穿上鞋。”
姨娘顿了顿,顺着她的意,穿上了鞋子。
转而歉意地说:“夫人,都怪我没教好他,让他变成了这么个东西。我对不起廖家。我我只求让他回家乡祭祖一次,之后要送官府还是要杖责都行。”
说话间,原本微驼的脊背更驼了,仿佛老了好几岁。
廖景书看着母亲卑微的模样,稳定的情绪忽然爆发了。
他怒吼一声,“娘!别求他们!”
“若非我爹把活命的机会给了他,今日坐在主位上的人是我爹,你也不用顶着妾室的名头过了半辈子,我也不用做碍人眼的庶子!都是廖家欠我们的!”
他越说,眼睛越猩红,眼中迸发着恨意。
“他们都是道貌岸然!说什么视如己出,说什么待您不薄,那为什么不给您一个平妻的名分?做妾室、做庶子不仅低人一等,还是奴是婢!”
他紧握着拳头,话是对母亲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老爷子,他恨这个名义上的爹,若不是他,他的亲爹也不会死。
姨娘闻言却又拿起绣花鞋抽打他,“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我刚到廖家时,老爷是要把我当成亲妹妹照顾的,是我担心这个身份惹人关注,主动要求做妾室的,只有妾室这种身份才不会被人关注,才能护佑你平安啊!”
廖景行听闻此言,脊背松弛了一些,胸膛没有再挺直了。
“娘那他们对你不闻不问,甚至把我从你身边抢走,把你丢在偏院里,孤独寂寞过了半辈子,总是事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