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长城内。暗夜下,本来的灰白光色褪去,被金红照耀。闪得众人睁不开眼。
一百多位十境之上的强者再次开眼,顶着巨大压力望去。只见一个正常大小的酒葫芦从暗夜渐渐坠落,跟一个身躯残破的枯老……老人。
魔族十万年前的无上存在,再陨一尊。
白秋浓伸出接近破碎的双手,无力抓住眼前的酒葫芦,将其慢慢的抱在怀里。
任由自己跟它从万丈高空不停坠落。
“项均。从始至终,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做家人……”
这个酒葫芦是他当时年幼,项均赠予他的第一个礼物。说是日后想起什么,难过了,便喝上一口。但不许多喝,不许多说,不准哭泣。
“记住了,只准抿一小口。”
“哈哈哈。项均,你骗人吧?世界上哪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忘记痛苦,难过跟忧愁。我才不信。”
身形不断往地面坠落的白秋浓,极其费力的扯开怀里葫芦口上木栓,喝了一大口。闭眼说道“项均。你骗了我四万五千七百二十一年。”
白秋浓从离开边荒,到北域,再至中洲。一路剑败敌手不下千人,无论各家天才。大宗,大族。名气盛负其实的圣地,古族。
从始至终都没有问出自己的生母,生父。哪怕是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他就想亲口问问。
为什么生下了我,却又抛弃我。选择不要我。
我不怕颠沛流离,挨饿受冻。被欺言辱。
只怕在被别人指着鼻子骂爹娘的时候,连个想还手的机会,借口都没有。
只能像只受到惊吓的老鼠,在幽暗深不见光的小巷子里,抱头逃离。
“原来,从始至终。哪怕喝再多的酒,过得再久,也全都无法将之忘掉吗……”
白秋浓闭着的左眼,眼角边上,滑落一颗浑浊,复杂的泪水。
“老疯子!”寒书舒大急。托手让白秋浓浮在半空,急忙猛朝他破碎的躯体灌入自己的生机,气血。
庞大的生机跟气血才刚入体,白秋浓一张嘴,立刻就呕出了一口黑红鲜血。“老寒,别费力了。”
他擦了擦嘴,又说道“一时半会死不了,也活不了。这半死不活的。寒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