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给他们看,但多有不便吗?”
不问还好,沈筝这么一问,就有一股怪异之感涌上余时章心头。
对啊!
他本就鲜少给学子授课,而每次授课之时,学子们便会缠着他,想看他的字。
他是怎么做的?
——在纸上写下来,而后展示给学子们看。
这样一来,纸用过便不能再用了,学子们也没看尽兴,真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可……
“如何用软石膏在板子上写字?”余时章问:“可是用毛笔沾取软石膏浆?”
沈筝闻言一愣。
沾浆?
差点儿忘了,他们并不擅长写硬笔字,或是说不喜欢——在那些个大家心中,硬笔字,都是孩童时期控制不住力道才会写的。
沈筝想了一会儿,摇头道:“非也。是用凝固的硬石膏,直接在板子上书写。”
余时章一听嘴角撇了下去。
“硬笔字?那多丑。”
要笔锋没笔锋,要劲道没劲道,如何能体现他堂堂永宁伯的风范?
沈筝一听,赶紧苦口婆心:“硬笔字跟毛笔字比起来,肯定差了那么一点儿。但伯爷您想,若能直接在板子上写字,用完便擦掉,多方便。一方面节约时间不说,另一方面,学子们的眼睛完全与先生手同步,先生写啥他们便能看啥。如此即提高了教学效率,又节约了纸墨。”
余时章轻轻“嘶”了一声,摸着下巴不再说话。
梁复本就不是注重书法之人,这么听沈筝一说,越想便越觉得此法可行。
他双眼愈发明亮,忍不住补充道:“且还有一点,先生直接在台上书写讲解,能吸引学子们注意,还大大提高学子的记忆力!”
沈筝闻言眉尾微挑。
梁复说得不错,人脑记忆是多元的,单纯的感官记忆容易被忘却,比如如今大周的教学方式——听。
而在多种感官结合之下,记忆就能更深刻地印入人的脑海当中。
比如你在听到一件事之时,看到了什么,又闻到了什么味道,那感官重现之时,便是记忆回笼的时刻。而且在先生讲课之时,逐步板书,能让抽象晦涩的知识变得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