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目光扫过张张面孔,沉声开口:“社会变迁进步是必然趋势。对如今的大周来讲,产业变革、百姓生活水平提高、舒适度上升也是必然趋势。但不变的,是百姓需求,或者说……百姓需求,也会跟着社会进步进一步提升,总归不会降低,不是吗?”
是或不是?
一众布坊下意识面面相觑。
沈筝将他们反应看在眼里,继续说道:“既然需求不会降低,那本官以为诸位不应将目光放在同安布坊,而当放在自家生意上。不论是麻布还是绸布缎布,都有明显优于棉布之处存在。”
其实沈筝一直明白他们的忧虑出自何处。
棉布物美价廉,他们担心自家布坊受到冲击无可厚非。
可他们却从未细想过为何棉布会“物美价廉”。
难道只是因为同安县有能织造棉布、提制印花的纺织机存在吗?
沈筝很确定——并不是。
但这一大段话落入一众布商耳中,确实有些饶,饶得不少人挠头皱眉。
他们本就没读过啥书,若他们当真有足够的学问,又岂会经商?早都考科举做官去了!
有人正想开口询问,却先一步被沈筝打断:“本官所说之话,希望诸位回去之后能细想,若能想明白,七日后再来同安县便可。”
人群中,有人张了张嘴。
沈筝预判道:“若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也是社会变迁改革的一部分。”
她话音一落下,赵休与小袁便举起铁尺,示意众人散开。
有人乖乖让路,有人立在原地冥思苦想,也有人挠头不解。
为何想明白便七日后来同安县?
沈大人要作何?
难道是想让他们布坊都冠上同安布坊名号?!
还是想……让他们关门大吉?!
这些读书人为何说话老是说一半啊,真是……让人头大!
人群外,黄槿转头问道:“常嬷嬷,沈大人说的社会变革,是什么意思?”
常嬷嬷正搀扶着老夫人看布匹,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时光荏苒,世事变迁。槿儿,你能想象在千百年前,百姓连麻布衣裳都穿不起吗?甚至在更早之前,莫说衣裳,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