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岸又不说话了,古潭似的眸子直直看着她的双眼。
沈筝莫名有一种被人直视心灵的感觉——这种感觉难以用言语言喻,就好像觉岸在透过她的眼睛,看她的灵魂。
“觉岸师傅?”
“沈施主,世间诸事,皆由因果,此乃天道循环,丝毫不爽。您在大周朝种下因,便能获果。愿沈施主不为外事所扰,内心方能如如不动。”
这话是在告诉她做她想做的?
“呃”沈筝顿了片刻,“那觉岸师傅,本官得的,是善果还是恶果?”
还未等觉岸开口,沈筝口中灵光一闪:“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对吧觉岸师傅?”
被她抢了台词的觉岸神色依旧未起波澜,只是朝她一笑,“阿弥陀佛,愿生产无忧,灾祸不侵。”
说罢他双手合十,越过沈筝离去。
“生产无忧,灾祸不侵”沈筝看着他的背影,口中喃喃。
这不是她方才祭祀时说的词儿吗?还是她自己想的那种。
而如今的人,压根不管“生产”叫“生产”,所以觉岸是听到她说话了?
而觉岸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给同安布坊“赐福”?
觉岸这一走,诸多疑惑又浮上沈筝心头。
抬头望去,河风将他的旧僧袍吹得四处翻飞,沈筝还真从他身上看到一丝“得道高僧”的味道。
“算了。”
善恶什么的。
不过是人心中的善恶。
沈筝不知旁人会如何评价自己,就连她自己都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但她却知道,自己所做的,都是为了心中的“善”。
“这就得了呗。”沈筝摇了摇脑袋,提步朝布坊走去。
坝上,每个“展台”四周都围满了人,有人在展台间来回穿梭,想感受一下格式棉布的手感,也有人将脑袋凑近,想从棉布花色上倒推出纺织机模样。
人群中最为特别的,是几个头戴帷帽之人。
帷帽四周遮了纱,神神秘秘的不说,关键那帽顶还大!
展台处本就拥挤,人来人往间旁人难免撞上帽檐。
这不——又撞上了。
“哎哟——我说小姑娘,你们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