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炉房,你能坚持这般久,已然算身子不错了,若实在受不住就出去透口气,莫要逞强。”
沈筝反复拿湿布擦着口鼻,但效果甚微。
不知是她呼出的气太烫,还是炉中温度烘烤着整个炉房,湿布都染上些许暖意。
反观梁复,分明双颊已经被炉火烤得绯红,但神色依旧沉稳,甚至还有闲心与沈筝说话:“本官方才的话,并非安慰你,炉房与别出不一样,咱们的身体适应也需要过程,体质好的或许只需要几日,体质差的嘛”
沈筝闻言重重呼出一口气,问他:“差的需要几日?”
她感觉自己说不准就是“体质差”的那种。
梁复似是想到什么,嘴角带笑:“进一次炉房晕一次,压根儿适应不了。”
“”沈筝闻言脸都青了,挣扎问道:“真有人是这样的?”
“你以为没有?”梁复放下炭夹,开始掰手指:“光在工部,本官便见过嗯,三个。这还只是这么些年来本官亲眼见过的,定还有本官不知道之人。说来他们看起来身子比你还好,都是青壮年男子,一进炉房就跟七旬老人似的,面红颈胀,咳个不停,最后还得本官将他们扶出去。”
沈筝一想到那个画面,神色怪异不已。
一个头发都要白完的老头,手脚矫健地扶起一个虚弱的壮汉
她可不能这样啊!
若被印坊众人看到,她面子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