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本昌?是岳震川?是以群?还是鲁伯堂?或是
不对。
刘鸿之不顾旁人的眼光,忽然大笑起来。
不对,全都不对。
到如今境地,背后的推手,甚至都不是上边儿坐着的那位,因为那位一开始便与他说过:“明日再议。”
那是给他机会呢,哈哈哈哈。
是他自己犯蠢,是他自己见不得别人好,光想着自己好。
没人害他。
从未有人害他。
一直以来,害他的,都是他自己的贪欲啊
怎的一开始没想明白呢?怎的临到头了才开窍呢?
可能贪欲,就像这金銮殿上铺着的一块块“金砖”吧。在外人眼中它是金砖,其实不是啊,它只是糊了少许金粉的普通胶砖而已!哈哈哈哈哈。
百官听他纵声大笑,汗毛竖起。
刘鸿之疯了?
以群抿唇上前架起了刘鸿之,“陛下,臣将刘大人带回府中。”
天子朝他摆摆手,也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
他想整治皇商已久,可真到这日,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朝堂之下的腐朽之气。
熏得他头脑发昏、发胀。
洪公公心疼地看着他,端着茶盏迈着小步上前。
“陛下,您今日多有劳累,饮口茶舒舒身子。”
天子心中郁结,一手饮茶,一手掏出沈筝的信件出来查看。
或许眼下只有这封信,才能抚慰他的心。
百官不知他是何意,只得站在下面不动。
一刻后——
天子不明所以地道了一句:“同安县学,应当开学了。”
他心中的郁结被扫了大半,对百官说道:
“同安县学不止教书,且还育人。”
礼部之人好奇问道:“陛下,臣斗胆,同安县是何个育人之法?”
天子看信,边看边说:“育读书人、育匠人、育男人、育女人、育普通人,还育孩童。同安县开了孩童启蒙班,县中适龄孩童,不论男女,强制前往同安县学启蒙。”
百官猛吸一口气。
给孩童启蒙?还不论男女强制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