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猛然僵住,手头的动作刹那停顿!
女孩双手搂住它的脖颈,泪水滑落,小声说道:
“谢谢你。爸爸再见,妈妈再见……”
脖子上的力道散去,女孩地呼吸声渐渐微弱,消失。
它有些呆滞地愣在原地,久久无言。
女孩生病的第一年,父母为了药费下矿井工作,遭遇矿难,死了。
恰好,它当时在附近。
水银涌动,夫妻二人的身形融化合一,变作一名俊俏的精灵青年。
在世间行走已过千载,它已学会分饰两角,自认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就连气味也还原地惟妙惟肖,为何女孩能察觉?
它不知道。
它还需学习,它仍要成长。
……
水银荡开涟漪,一段久远以前的对话声传来……
“可以了,下一位。”
战火连天,硝烟弥漫。战地医院内弥漫着消毒水与血腥味。
护士手法娴熟而机械给担架上的伤兵缠上最后一圈绷带,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满是血丝。
“贝丝,你快两天没合眼了,还是休息一下吧。”同伴劝道
护士摇头,语气执拗:“他可能也受伤了……他需要我。”
同伴闻言沉默。
她口中的“他”,是她的未婚夫,一个普通的列兵。
半个月前,他的部队遭遇伏击全军覆没,尸骨无存。只有一枚银色的戒指被送了回来,上面刻着贝丝的名字,以及一句简短的话——“等我回来”。
可任谁都知道列兵回不来了,只有护士固执地在战地医院等待……
哗啦——
帐篷帘幕这时被人掀开,一名浑身尘土的军人踉跄而入,背上还驮着一名重伤员。
“人放在担架上,我们会按顺序治疗,保持安静不要喧闹。”
护士头也没抬,下意识地喊道。
可军人的声音,却让她浑身一颤——
“贝丝,能给我个绷带吗?我的伤不重,自己包扎就行。”
护士猛然抬头,瞳孔骤缩。
列兵风尘仆仆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那抹她日思夜想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