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苍老了许多一样。原本总是精神抖擞的小老头，今天也终于露出了一些符合年龄的疲倦。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丢了魂一样。
最典型的，他平日里给姜天蔚做饭，从来都是营养丰富，注重搭配，而且从来没有少于两个菜的时候，而且一定要上一盆汤。
但今天，他只端出了一盆看上去油脂有点凝固的汤，看得出是做好了之后没有吃，放凉了的。
“【刘师傅……】”
姜天蔚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刘师傅自己也不提。
他这种很传统的中国人，讲究的是一个“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孩子遭遇了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可能会高兴的吧？
这个时代和他所在的老时代不一样。
在那个通信不发达的时代，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只要隐姓埋名，逃到远处，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就能重新开始。虽然这样滋生了不少逃犯，但也是确实给不少走投无路的人提供了最后的一线生机。
毕竟，更早一点的军阀割据的年代，是真的有军阀巧立名目，横征暴敛，把农民的税一口气收到千禧年后的……不堪重负的农民，只能把地契钉在门上，逃难去了。
而现在，你想这么做是不行的，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老爷子的经验，根本一点都帮不上忙。
这种无力感仿佛剧毒一样残害着老爷子温柔的良知。
老刘师傅也不搭话，只是苦着一张脸，默默放下鸡汤就回屋子里了。他这模样让姜天蔚格外的心疼。
刘师傅是那种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类型，他不肯说，就意味着他知道这件事说了也没有用，只会给别人徒增烦恼。
姜天蔚敏锐的注意到了这点，牙齿几乎要咬碎了。芳泽霞看着他攥紧的拳头上暴露的青筋，半晌，才缓缓开口：“别太自责了。”
“……错的是那个凶手。所以，我不是在自责，这是……对，这是坚定决心。我会把这些人遭受过的苦痛，十倍，百倍，千倍的还给他。”
姜天蔚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把自己的怒容收敛起来，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坐在桌子前默默喝着半凉的鸡汤，有点开始凝固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