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按照约定，她欠了顾瑜一个承诺。若顾瑜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境地，她可以出手救他一命。
可顾瑜，却始终未曾动用那冰雪王冠来求援。他独自承受了一切，最终，以一己之力，真正地斩杀了怠惰。
莫宁娜眸光微动，轻叹一声。
“你可真是个……令人意外的家伙。”
她缓缓伸手，指尖轻触顾瑜的额心，一缕冰蓝色的神辉顺着她的指尖渗入，透入他的灵魂深处。
然而，霎那间，她的神色微变。
顾瑜的意识，消失了！
他的灵魂，并不在这具身体之中！
此刻，灰雾之中。
顾瑜的精神在浓稠如泥的雾霭中飘荡，每一步都仿佛深陷泥沼，寸步难行。
四周死寂，耳畔没有任何声音，连时间的流动都似乎被彻底冻结，唯有那浓厚得宛如实质的灰雾，无声地翻涌，吞噬着一切。
他竭力伸出手，试图触及什么，但指尖触碰到的只有虚无。
不论他如何前行，如何挣扎，都仿佛永远无法抵达终点。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停留了多久。
是数秒，还是数个纪元？
顾瑜皱起眉，心底泛起一丝莫名的警兆。之前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的彼岸灰雾探索过。
现在看来这片灰雾，并非单纯的虚无！
它……像是一种凌驾于现实之上的概念，如同一扇尚未彻底敞开的门，隐隐透出未知的深渊。
顾瑜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躁动的思绪，努力集中精神，想要解析这片灰雾的本质。然而，雾霭却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开始疯狂涌动，仿佛有某种无形的意志正在苏醒。
忽然——
一阵低沉的梦呓，从灰雾的深处响起。
“你……窥见了不该窥见的‘终点’。”
声音苍茫幽远，仿佛跨越了无尽的时间长河，带着某种无法抗拒的威严，直击灵魂。
顾瑜浑身一震，猛然停下脚步。
这声音……是谁？
“你杀死了一位神，但弑神的代价以你现在的人类身躯是承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