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司马宣眼中闪烁过的无比复杂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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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被翻的一团糟的家里,他只注意到一件东西。
而正是这东西,让他一个大男人在妻子面前崩溃地大哭出来。
他看见他心中的恐惧在现实具象化……他意识到自己从没逃出过那家族的阴影。他不知如何是好,最本能的反应是变成一个孩子,嚎啕大哭。
妻子还在身边安慰他,但不知为何,明明能清晰闻到她身上如樱花般的芬芳,司马宣却还是觉得她的身影变的有些虚幻。
是一触即破的泡沫,以至于他甚至不敢去拥抱她。
他到底该怎么办啊……他死死盯着书架上的相框。相框中的妻子被涂的面目全非。相片里只留下他一个人……那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打电话的电话亭里。意识上的那道沟壑又出现了,而这一次,他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在一声巨大的抽泣后,他停止哭喊,就连樱都不知道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走上前,用力将那只被涂的面目全非的相框给按倒。他安静地收好接下来晚上要用的换洗衣服和毛巾,然后呆滞地站在门口看向几条街道外的旅馆。
他平静地对樱说道:“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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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非在刚才那一瞬间踩碎的东西很简单。刚从瓶中术式里解冻的炸头蚴,还有他剩下的所有毒鳍粉。
为了这一刻,他几乎设计并用尽所有后手。
但灵媒和诅咒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是以前,饰非也绝对没料到,面对司马宣居然如此棘手。
激活银月魔药的术偶才堪堪能和那诅咒比拼速度,尘猫被用作吸引注意力的幌子,而即便如此,能用作杀招的怀表也被司马宣给识破并失去了使用机会。
这几乎是他最后的底牌,利用纺锤交换位置,争取到的这片刻司马宣毫无防备的时间,他终于可以发动这两个灵媒了。
手指都被削断,他没办法扣动扳机,因此,他决定采取更粗暴更直接的点火方案。
他一脚踩碎了那只炸头蚴,而出于应激反应,刚从解冻中苏醒的炸头蚴一定会最大限度释放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