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下去。当初天启帝在世的时候,沉湎于木工,很少过问明宗事务,更是让座首嚣张跋扈。
钱金苦其久矣了。
钱金,别看是座首弟子,但是又能怎样?师徒如父子,可师徒之间,反目成仇的还少吗?
不过,杀座首,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无常的箫声突然变得急切起来,高音嘈嘈如急雨,低音沉沉似雷鸣,嘈杂急切错落致,大珠小珠落玉盘。
座首手打的拍子,也跟着快了。
“确定。”
钱金看了看其他人,然后点了点头,低声道:“什么条件?”
“我保你做六扇门座首。”
“成交!”
白无常的箫声已经从刚才的急切又变得和缓了,在最后一个音符回到了主音上后,戛然而止。
座首慢慢睁开眼睛,忍不住拍了拍手,说道:“春雨楼头尺八箫,何时归看浙江潮?芒鞋破钵无人识,踏遍樱花第几桥。当年,唐朝时期,有一东渡和尚,由于思乡心切,写下了此诗,也把这尺八传到了倭国。原来你我见面便是厮杀,今日难得有空欣赏你的曲子,真是美妙!”
“王体乾,你可想好了?”白无常没有理会座首,收起尺八,“你如果不实话实说,今天恐怕性命难保!”
只见和钱金商量好的王体乾,小跑了两步,扑通一声跪在了白无常面前,痛哭流涕地说道:“七爷,您可来了!小人在这六扇门是度日如年,为人鹰犬,能来华山就是想见到咱酆都的娘家人,好替小人做主啊!”
“王体乾,你!”座首见状,气道,“别以为酆都的功夫有多了得,你就算此刻去了他们那里,不算小红,也是三对三,你毫无胜算!”
“那可不一定!”王体乾站到白无常身边,说道:“我就是死,也是酆都的鬼!”
识时务者为俊杰,然而,真正的俊杰多有自己的坚持,只有小人才会随意摇摆,投机倒把。
“这半部《连山》是这么回事。”王体乾把这半部《连山》的由来,全部娓娓道出。在讲述过程中,只要是他感觉可能会惹白无常生气的地方,脏水全泼到了死去的魏忠贤身上,只要是他觉得会得到白无常赞赏的地方,则全算到了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