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好几次都听到下人们议论,说将来少夫人要带着她们去江州,看山看水,说出来都让人艳羡不已。
包括裴岸。
但他在朝堂做事儿,不是那等想走就走的人,思来也知,自家的娘子要自个儿去。
想来这一年来夫妻相处点点滴滴,裴岸可不敢说是像其他男人那般,指着女子说道,你有本事就走啊。
大多数的女子,是不敢离开的。
不管富贵亦或是贫穷,谁能抬脚就走?
除了宋观舟。
尤其是宋观舟能做事儿,萧家就看上了她的能耐,盘账这事儿做完,给一处三进小院。
原本想着只是长辈看着晚辈乖巧,假借个名义赏赐来。
等宋观舟盘完两大类的账目,请他帮着出文书时,他这才明白自家娘子真能靠真才实学吃饭。
就那些的账目,梳理出来,又成文书。
厚厚一沓,稍作修正,只怕也能呈到户部上头审阅,聪慧还能做事儿,得好些人喜欢,走到哪里都不愁饿着——
从前还能拿不能立女户吓唬宋观舟,而今瞧来,再不能够。
故而,裴岸越放不下宋观舟,就越担心娘子离开。
这会子一听宋观舟有这个苗头,顿时气鼓鼓的生着闷气,“长姐那边我自来应付,你莫要放在心上。”
宋观舟抬眸,眼里带着探究。
“你能应付得了吗?随着你年岁越大,我一直不能生养,你能一如今朝这番笃定的维护我吗?”
裴岸搂着她,没有半分糊弄,“不能生养这事儿,也怨不上你,没准儿是我有问题呢。”
啥?
宋观舟听来,目瞪口呆。
裴岸还怕她听不明白,解释道,“凡间传闻,好些个嫌弃自家娘子不能生养的汉子,休了妇人,结果妇人再嫁身怀六甲,而汉子到死换了好几房,也不见一儿半女,这明明是男子不力,偏还责怪娘子——”
哈哈!
宋观舟听完,再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四郎,竟愿背负这等不好的名声?”
“哪里不好?”
裴岸意正言辞,“我也是人,吃五谷杂粮,怎地,生孩子也不是娘子一人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