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苦涩。
这才多久,秋儿便是这般如戏文里唱的惊弓之鸟一般无二?
“阿兄。”
“秋儿,是我。”
脖子上清晰的痛感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下一刻已然是被人死死拉扯住胳膊的柳程也是默默将另一只手搭上亲妹的,耳边传来低声抽泣音,柳程也是叹口气,“昨儿个是阿兄不好,不曾想到那”
“城内如今人早已不能当人看,官人若是自责,大可不必。”
“娘子?”
眼前陡然精光一片,柳程的面色瞬间沉了沉,下一刻原本还是黑暗沉沉的屋内陡然也是光亮一片。
原本刚才松开对兄长的钳制的柳秋不由得又是紧紧抱住柳程的胳膊,看向孙叶的眼神也尽是惊怒,倒是孙叶已然是快步上前强制将柳秋的手掰开,四目相对,孙叶的面上却也丝毫不惧,“如今这等时候,秋儿,若是你还不能打起精神来,日后又如何能庇护孩儿。你是做娘的人,这数日离开小丫,难不成竟是忘了自个还是母亲?”
“娘子?”
“官人,你住嘴!”
“阿嫂,所言未错。”
默默站直了身子,柳秋的面上已尽是坚毅,看在柳程眼中,属实是心中又沉了沉。做夫妇这许多日,他自然看得出孙叶是有话要对秋儿单独说。
女人家的体己话,自然不是他这个男子该听的。
默默起身往外走,柳程临了还不忘贴心将门掩上,将内里一室光亮都留给这姑嫂俩随后也是默默蹲坐在地面上再是一动不动。
就着内里光亮,跟前一众繁华绮丽也是尽收眼底。
东京七十二大酒楼之一,任店处虽不若白矾楼处号称比起皇宫大内都不逊,却也是肉眼可见的繁华富丽堂。
尤其是这数年来,因着宫中大内明里暗里的“偏爱”,任店处早已是暗地里不知晓整修了多少,便只一眼,就能看得出富贵至极。
只是,这富贵繁华的模样,待到那金国铁骑踏破东京城,大抵,也是再留不住。
“后厨那头,孙二娘一人收拾不了,你且去帮你师傅做事。”
仿若是从天而降的张氏虽极力遮掩,可控制不住的声音抖动让柳程也是瞬间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