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从内里而出的朱二柱嘴上虽在腹诽,手里早是准备好的伤药却也是送到柳程的脖子上,待到明显的血迹止住他也是默默收回手,“阿兄今日归家,便是阿嫂那处瞒得过,伯父伯母那处怕也是要有纠缠,若阿兄不嫌弃,与阿弟一道回罢。”
“阿弟好意,大可不必。”
“阿嫂?”
“阿爹阿娘那处奴家已安置妥当,官人且与奴家一道来。”
仿若从天而降的孙氏面上虽是谦恭,可不容拒绝的架势饶是朱二柱自认见惯不少世面也不免一怔,眼见着柳程夫妇俩已然隐入不远处暗道,他方才如梦初醒般柳程竟是将任店处的隐秘都告知他这娘子。
果然天下男子,只消成了亲,对枕边人,就这般,丁点不设防?
“也无怪你那老子和兄长要让你小子到任店处,便是连任店处这丁点都看不明白,那军中,如何能混得下去!”
“姨母,你怎么也,”
“你是和那劳神子张觉战场上打过照面的主顾,他在任店这数日,你小子,便回家罢。待到这边事了,姨母,自会要你回来。”
“既是做了叛臣,在敌人的地界讨生活,若是连昔日的敌人都不能正眼相待,这日子,也不要过了。”
“阿爹?”
“二柱,你方才做的不错,只是日后,你且记住了,任店处上下一心,自然,也包括人的家眷。”
“········”
这厢任店后厨内风波诡谲,那厢,一路领着柳程七拐八绕到了城内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内,轻松推门而入的孙氏眼见着满面若有所思却是一动不动的柳程也是轻笑出声,“怎么,官人担心,奴家会害你?”
柳程不语,下一刻却也是毫不犹豫就进了内里,入目所及空荡荡的周遭唯有地上铺着的厚厚的干草勉强能看得出是自建的床铺,眼见着孙叶轻车熟路仿若变戏法一般从那一堆干草堆里拿出一众常用的物什,柳程的面色也是深了几分,“娘子到底想做什么?”
“若我说,今日这一出,与阿叶并无干连,官人信么?”
“你我是一家人,真假与否,不禁要。”
“官人还是不信我。”
孙叶面上虽在笑,可眼眸中隐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