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霉素该用就用,不必吝啬,一定要保住他的命!”吩咐完这一句后,祁翀再也没有了说话的欲望,杜延年识趣地带着范夷吾告退了。
次日大朝会,新任礼部尚书陈怀哲、学部侍郎范夷吾正式到任,恩科的事情也正式提上日程。
“陛下,据司天监所报,三月二十六至二十八乃上佳之期,宜考试,可定为会试之日。”杜延年出班奏道。
“准!不过这日子有些紧了,有些路远的地方怕是赶不及啊!传令各州县,此次参加会试的举子一律由各州县负责以公车接送,务必让他们赶得上会试之期!”
“臣遵旨!再者,内阁按圣意所定之政审令也已拟毕,请陛下定夺!”
“奉忠,宣读!”
奉忠依旨接过奏章宣读了一遍,群臣大多认为此令是针对崔、梁、裴等此前得罪了陛下被强制分家的世家,与己无关,倒也没有惹出太大争议来,毕竟,大不了分户就是了。
只有邱维屏提出了异议——倒也不是反对,只是他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漏洞:“陛下,臣对此令有疑问,请内阁诸相开释。”
“邱寺卿但讲无妨。”杜延年做了个请的手势。
“按照此令所讲,‘凡自身及父、祖、同父兄弟、同户宗亲有故意犯罪者及家族欠缴朝廷钱款者,一律不准参加科举,不得为官吏’,那么,臣有两个疑问:其一,若同户宗亲有获罪者,某人于其获罪之后与其分户,即同户宗亲获罪在先,分户在后,则政审是否能够通过?若准其通过,则有规避政审令之嫌;若不准其通过,则意味着一个家族只要有一人获罪,则全族将终生无缘科举,未免牵连过重。倘获罪之人只是轻罪,因其轻罪而致全族遭受牵连,于法无据,于理不合。其二,若某人与父、祖、同父兄弟分户在先,其后父、祖、同父兄弟获罪,则政审是否能够通过?还请明示!”
杜延年、罗汝芳等人听得都是直皱眉头,这两个问题他们事先的确没有想到。只有祁翀在心里默默赞许邱维屏的细致。果然不愧是资深大法官啊!够严谨!
见内阁为难,祁翀主动将这个问题揽了过来:“这个问题朕来回答邱卿。第一问,若同户宗亲获罪在先,分户在后,那么朕以为政审是不应该通过的,否则政审令便形同虚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