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停顿,又对杜延年道:“杜相,你和吏部操办一下此事,凡在京四品以下官员,此前从无在地方任职经历者,一律按不低于现任品级的职务外放,并从地方官员中遴选优异者入京任职!尤其是翰林院,留下两三待诏即可,其余全部放出去!此事要在除夕之前办妥,而且,今后要形成规矩,凡无地方任职经历或在地方任职考核未达优异者,一律不准拜相!若一地都治不好,何谈治一国?欲治一国,先治一地吧!”
“臣遵旨!”
逄循此时才明白祁翀所言“给你一个机会”的含义,忙不迭地叩头谢恩。
放过了逄循,祁翀又转向众臣问道:“刚才赞同恽德彝所奏,要查蒋嶷的是哪一个?”
“臣太常寺少卿詹万顷。”
“詹少卿认为蒋嶷错在何处啊?”
“回殿下,蒋嶷作为一县之长,甫一到任便在当地无事生非,羞辱士绅、诬陷良民,致使吉平案不能结、税不能收、役不能发、路不能修,其本人去年考核位列末等,如今又借弹压乱民之机勒索乡绅,逼反陶士旋。如此酷吏,治一县便是一县之祸,治一州便是一州之祸,不可放纵!”
“你所言与柳忱奏章上所言大相径庭,孤一时也难以判断,不如你们当面对质吧!柳忱!”
“臣在!”柳忱因为没有官身,只是临时被叫来参加朝会,因此站在队伍最末,此时听到祁翀叫他,立刻趋步上前。
“跟诸公说说你了解的情况吧!”
“是,殿下。”柳忱直起身子扫了一眼詹万顷道,“臣到吉平之后,对于县令蒋嶷到任两年来的所作所为也进行了一番调查,发现吉平县确有一案案发已逾一年,至今未结。
去年,一栾姓女子被陶家强行从家中掳走,送入妓院,后因不堪凌虐,自经而死。栾父告至县衙,蒋嶷经查访得知,这家妓院背后东家也是陶家,这才上陶家拿人!
可消息不慎走漏,陶士旋早有准备,只说那女子之死与他毫无关系,又毁掉了所有证据。
蒋嶷没有轻信其所言,坚持继续调查,陶士旋又企图贿赂于他,这反倒被蒋嶷抓住了把柄,好生羞辱了一番。
陶士旋见蒋嶷难以收买,不得已让自己一个管家出来顶包,自承一切罪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