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捶胸顿足,用手点指着梁颢,气得快喘不上气来了。
梁颢闻言也有些懵了,真是这样吗?
祁翀这边听得好笑,悄悄给罗汝芳伸了个大拇指。
“先生好谋划,一个辛鸿渐外任主考的消息便成功离间了越王和他的党羽。”
“还是连掌柜伉俪神通广大,不然老夫也无从得知崔翰的内弟今年应试啊!”
二人哈哈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跟罗汝芳告辞后,祁翀又问明了崔铉的关押之处,让狱卒带着他往那边而去,却不想这一路上又见了不少熟人。
简泽如今苍老了许多,目光呆滞、神情麻木,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便如活死人一般。
倒是他隔壁时不时传来几声哭声,祁翀仔细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是谁,还是狱卒提醒他才知道,那人原来是简崮。
简崮一直到现在都是懵的。三个月前先是莫名其妙被外派了个苦差事,差事还没办完就被原地拿下了,回来便进了大狱,也没人审问他什么,就突然被告知——您剩不了几天活头儿了!
他委屈,他不甘,他困惑,所以他一直哭,想起来就哭,终日以泪洗面,整个人瘦削的都快没人形了。
“殿下,这小子整天哭哭啼啼,跟个娘们儿似的。”狱卒抱怨道。
“给他弄点好吃的,太瘦了,照这么下去可活不到行刑之日!”
“诶!”
再往里拐角处便是扶余丰璋的监舍。
“丰璋兄,别来无恙啊!”站在栅栏外,祁翀笑嘻嘻地看着扶余丰璋,眼底充满了戏谑的味道。
“不如秦王殿下这般春风得意!”扶余丰璋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如今他的伪装已被识破,索性便不装了。
“这不是还得多谢丰璋兄送我这场大功劳吗?”
“哼!你也不必讥讽我,我如今不过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让我回到扶余,我定与你正面交锋,届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切!大话谁不会说呀!有本事你先逃出这大理寺狱再说吧!”祁翀鄙夷地白了他一眼,不再理睬于他。
崔铉的监舍就在拐过弯这一排的中间,七尺见方的斗室内只有一个窄窄的土炕,再无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