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您这个面子,粮食已经收缴入仓,肯定拿不出来了,但是卖粮钱想必不会短了您的——不过当然是按常平价来算的。您从江南买的粮食进价本来就低,即便按常平价来算,您也能赚上一大笔。另外,何继、魏益之之事已经上报安抚使司了——当然没有提您半个字,这两人是肯定放不出来了,但是如果您以后还想在望州卖粮,我可以说服宁远伯,让望州新的粮商也从您这儿进货,如何?”
祁樟斜着眼睛、抱着肩膀盯着范夷吾看了半晌,不置可否,盯得范夷吾都有些发毛了。
“我说尧卿先生啊,”半晌后祁樟终于开口了,“孤一直没想明白,你到底算是谁的人啊!”
“我是杜相的人啊,这不是刚来的时候就跟您说清楚了吗?”范夷吾心里一紧,不知祁樟此问何意。
“是,你当初是那么说的,说你是杜相派去二表哥那里做眼线的,可没想到二表哥又把你派到我这里做人质了,我当时还真信了,可现在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就是二表哥的人呢?”祁樟满腹狐疑地望着范夷吾。
“就因为老朽今日为宁远伯说了几句话?”
“你今日这番话可是处处为他打算啊!”
范夷吾苦笑道:“殿下,我今日这番话可都是为您好啊!要是真因为这点小事情跟宁远伯闹翻了,那是损人不利己,殿下是聪明人,怎么会想不明白呢?”
“好,就算你说的是实话,那你又为何这般替我打算呢?”祁樟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唉!说实话老朽帮殿下其实也是在为杜相考虑、为自己考虑!”
“何意?”
“首先,如今朝廷缺粮,杜相为此忧心如焚,如果殿下能将东吴的粮食运进我大渊再平价出售给百姓,那么得利的将是朝廷。朝廷得利,则杜相地位无忧,否则,朝局不稳,陛下若是想找人替罪,杜相便是首选,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时候老朽也难免受牵连。殿下以为然否?”
祁樟点点头:“这姑且算是个理由,还有呢?”
“这第二点嘛,算是老朽一点私心吧,”范夷吾神秘地凑近祁樟耳畔,轻声道,“殿下急于赚钱是有大志欲伸吧?”
“你”祁樟“腾”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