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天师大爷手里有得是法宝,兴许你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呢。”
“什么金镶玉,一件破箬笠,也不知道能卖几个钱。”
“你可别动歪心思!上头说了,谁敢动这些尸首——哪怕是少个小物件,也要咱爷们拿命去抵。”
“领这么个脏差,真他妈倒霉……”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门大敞,一个大而古怪的影子,磨磨蹭蹭了挪进来,那两个人抬着一具死尸,不愿再摸黑往里进,商量着,要不就近抛在空地上。
“明儿天亮点儿,再给他安排位置。”
“你小子不怕他变鬼找你?”
“老子怕啥,不过是临时来守个几日,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义庄的臭杂役?”
“也对……”
门轴咯吱转动,屋内重归于寂。
等到外面人声渐远,戚红药往门边蹭去。
她瞄了眼新来的尸体。
破碎凄冷的月光,正照在这倒霉老兄的身上,刚好足够叫人看清他的轮廓。
戚红药瞪大了眼睛。
残损的箬笠,破碎的蓑衣。
只是没见到他标志性的三把鱼竿。
“阎王叫你三钩死。”
如今三钩不见踪影,他却真见了阎王。
戚红药没想到,新送来的这具尸体,竟然还是个熟人——至少,半个月前两人还打过照面。
半个月,记忆都是新鲜热乎的。
人却已经凉了。
“……丁前辈。”
她忍不住有些发怵。
若说别的人,戚红药还不敢乱下断言,但丁丑的实力,她是晓得的。
这么一个优秀的天师,竟然也死在龙鳞玉藻镇,区区鹿妖,真有这么大杀伤力?
不过,丁丑的死法,跟别人略有不同。
这里停放的其他尸体,多数被一击毙命,要么开膛,要么穿胸,还有少数几个,大半身躯都消失了,好像被野兽吃过一样。
丁丑不是,他尸体完整,而致命伤在背部。
两只眼睛圆睁,嘴角肌肉牵动,固定在那里,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留给世界的,只是一副苍白又无意义的表情。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