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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者最深的恐惧是什么?是发现猎物胸腔里跳动的,竟是自己剖不出的第二枚心脏。
晨雾与夜露纵使形似,到底一个葬朝阳,一个殉月光。
一个狩的是血肉标本,一个活的是剜心证道。
他们总是不一样的
谈完话的青玄道长目送书生离开后松了口气:后面的问题叫道爷他头皮发麻,可太刑了。
感觉思维不像人。
像伪人。
不过,不愧是他,挽救迷茫彷徨的年轻人,简简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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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走到拐角,掏出铜镜,容貌渐渐变化。
铜镜里映出的分明是那张他描摹过千万次的面容,但是想到鹿闻笙眼底总是浮动的光,他摸着自己温热的眼皮,觉得就是不同。
寒露浸透青石长街时,他坐在城南茶肆,翻开了之前只是拿来搪塞凡人的描金册页。
竹纸洇着新磨的松烟墨,指尖划过“鹿闻笙”三字,感觉墨迹似乎都微微发烫,他忽然想起青玄道长的瓷盏——此刻笔尖悬停的迟疑,是否就是那捧不住的月光?
“客官要听当年的故事?”卖茶老翁将铜壶搁在红泥炉上,壶嘴腾起的热气里浮着旧事。
“嗯,受过同样恩惠,想记录他们言行事迹。”
但凡他表示出这意思,那些亲历者总是展露出极大的兴趣与兴奋,此番也不意外,当时旧事,被娓娓道来。
“那些修士却是我见过顶好的,帮了大忙,为首的那位,黑衣红带,似把剑,存的却是正气,那些魔修算尽天时地利,却算不到有仙师相助,庞灵老爷甘愿献祭——漫天金光,庇护黎庶,当时响彻的声音,我们都听见了。”
幻魔的睫毛轻颤,笔锋已勾出轮廓,可老翁接下来的话却让笔尖顿在半空,册页上的工笔小像突然显得单薄。
雨丝斜打进窗棂,老翁的声音混着水汽:“他们说庞大人不是真神,为何甘心赴死?记忆里最后的神像在霞光中皴裂,金箔剥落的声音像极了春蚕啃食桑叶,只是可惜,大人不知道我们其实都清楚。”
“可惜我记性不行,只记得庞灵老爷的几句话,做个好人,行些善事,今日一别,总有重逢时我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