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开了春,你带春妮进京去看看宝儿。”王杏花继续说道,“那丫头画的灶王爷,改改就能成一幅《药王问诊图》呢。”
张秀梅微笑着点头,她知道王杏花一直很疼爱宝儿,也希望春妮能有更好的发展。
绣坊内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织机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这声音引起了王杏花的注意,她心中一动,知道是春妮在偷练劈线。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照亮了绣架上那幅尚未完成的《百草纹》。这幅刺绣作品上,每一株药草都被绣得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它们的香气。
更令人惊叹的是,这些药草的经脉走向都被巧妙地隐藏在绣线之中,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其中的奥秘。
王杏花轻轻地摩挲着春妮的手,感慨地说:“当年我给县太爷绣《导引图》的时候,针脚里藏着避邪咒。
这医绣的路子,咱们祖孙三代接着走下去!”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更鼓声在远处响起,绣坊新悬挂的“仁和绣坊”旗微微晃动。这面旗帜的旗面原本是刘寡妇绣坏的《山茶图》,但经过王杏花的巧手补针后,那原本残破的败叶处竟然变成了一个巧妙的足三里穴位标记,使得整幅图更加生动有趣。
夜风卷起一阵药草的香气,掠过绣架。那未收起的金线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经脉中的血液在流动。
这奇妙的景象让人仿佛看到了京城传来的无形契约,将仁和绣坊与古老的医绣传统紧紧相连。
辰时的日头刚爬上绣坊的黛瓦,二十架绣绷已列成北斗阵。春妮指尖的金线在《百草朝凤图》上翻飞,将白芨的块茎纹路绣得根须分明——这是太医院新订的教具,要能经得起百名学徒摩挲。
隔壁绷架前,刘寡妇正给永州药铺绣《经络幡旗》,茜草染的绛红丝线随着针脚铺展,竟把足三里穴的位置标得分毫不差。
周家这月的丝线到了!张秀梅掀开靛蓝门帘,两个壮汉抬着樟木箱进来。开箱刹那,新采的苏木香混着晨露气漫开,五十束丝线按青赤黄白黑五色捆扎,每束都别着周家药铺的验货竹牌——自打四嫂入股,再未见半根霉变的线头。
王杏花拄着磁石龙头杖挨个验活,杖头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