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春妮,你手劲太急。她握住少女颤抖的手,引着金线绕过银针,要像揉药丸子般缓劲,你瞧金线在缎面上渐次铺开,竟似药碾滚过的甘草片,纹理细密均匀。
西厢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刘寡妇瞪着劈成六十四股的丝线,粗指头绞着衣角:这比切豆腐丝还难!
莫慌。张秀梅取过她膝上的绣绷,将丝线在药酒里浸了浸,拿当归水润过就服帖。她忽然捻起根银针,针尾缀着的艾绒球晃如铃铛,当年我给宝儿绣嫁衣,把足三里穴的位置绣在裙摆暗纹里
王杏花拄着龙头杖踱来,杖头镶的磁石吸起散落的铜针:春妮,你绣的合谷穴偏了半粒米!枯指点着《经络图》绣片,往桡骨茎突再挪三针,要像扎银针般准。忽然从袖中抖出包朱砂粉,用这个勾经脉走向,比金线显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