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秀儿亲自坐镇诊病开方,我家姑爷负责抓药配药,至于小英子嘛,则可以帮忙打理账目。如此一来,这门生意肯定会红红火火,比起单纯收下那些聘礼可要划算得多喽!”
最后一缕天光掠过翡翠算盘,珠子噼啪一响,正应了东厢房新挂的本草济世匾。李老四抱着铜锅嘀咕亏大发了,被秦桂梅踹去后厨熬底汤时,嘴角却咧到耳根——那锅红汤里,悄悄多扔了把宁夏枸杞。
“哐当——”
李老四手里的铜锅砸在青砖地上,红汤泼出个歪歪扭扭的“囍”字。秦桂梅攥着朱雀门地契的手直哆嗦,活似捏了块烧红的炭:“亲家母,这、这可是御街的铺面!够买我们永州十间火锅铺子!”
秀儿娘正倚着紫檀雕花榻嗑瓜子,闻言噗嗤笑出一粒仁儿:“不过是个门脸儿,前年工部修水门占了我家半亩地,拿三间铺子抵的。”她脚尖轻点嵌宝药碾,“这破铜疙瘩在库里积灰二十年,总算能听个响——军宝,愣着作甚?还不试试碾辣椒可顺手?”
军宝刚摸上翡翠算盘,被冰得一激灵。那算珠竟是用边角料磨的,玉匠把碎料拼得严丝合缝,远看像汪凝住的春水。
“岳母,这太贵重”话没说完,秀儿从屏风后探出个金丝髻儿:“娘说太医署的账房先生都用这算盘,拨错珠子要挨板子的!”
最绝的是那十二枚金银子,个个裹着糯米纸,原是预备给轿夫当赏钱的。李宝儿捏起一枚对着烛火照:“京城轿夫收金裸子?我们永州的轿夫收铜板还要找零呢!”
孙媒婆突然捶胸顿足:“早知秀儿家是太医局老供奉家的亲戚,我该多讨两匹云锦!”她袖袋里还藏着秀儿娘塞的缠丝玛瑙坠子——方才验聘礼时,这坠子正挂在活雁脖子上充红宝石。
李老四愁眉苦脸地蹲在药碾旁边,嘴里不停地小声嘀咕着:“哎呀呀,敢情前天去下聘的时候,那亲家母纯粹就是逗咱们玩儿呢!”
一想到那天秀儿她娘拎着个戥子称量茶饼的模样,李老四就忍不住摇头叹气,那副斤斤计较、吹毛求疵的样子,简直跟永州城里当铺里那个出了名的刻薄掌柜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萧谨言冷不丁地开口说道:“这其实叫做试金石。”只见他手持一根细长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