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阿兄,不能再失去家人,央求大哥哥,放过他们,好不好?”
宁奉哲心绪温柔,瞬息之间,风雪彫残。
“看来,月溪夫人当真决意,同我作对。”
“好,我答应你,从今开始,兄妹阋墙!”
说完这话,宁奉哲拂袖离去。
回到晦心府,宁奉哲方知,顾歆然静候良久。
见到舅舅,顾歆然肃肃行礼。
“恭请大舅舅福安。”
宁奉哲一脸失意,扶她起身,前后落座。
“唉。”
观之气色,便知发生何事,顾歆然平静莹莹,耐心进言。
“大舅舅犹豫不决,母亲迟疑不定。”
“岂不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听闻四弟,在皇后娘娘身边,甚至一餐不得温饱。”
“大舅舅计败不成,一旦失势,我们姐妹也要认贼作母。”
“非我有意,置母亲于险地,实是情势所迫。”
“还望大舅舅,三思慎重。”
宁奉哲形容憔悴,寒木怏怏。
“这些话,你劝过多次,我夙夜不忘,铭记在心。”
顾歆然恭顺肃坐,柔声茸茸。
“既如此,舅舅应当尽快思虑良策,小甥全力配合。”
宁奉哲决心难下,欲言又止。
“我……”
顾歆然亭亭似月,自信蓊郁。
“难道,舅舅信不过我,怕我幼不更事、配合无能?”
“前者,襄助舅舅,成就大事,我计已成。”
“大舅舅该当信我施计,算得过母亲。”
宁奉哲目光苕苕,神色凄凄。
“我信你,但……”
“我舍不得她。”
“天地两隔,可能,再也无法相见。”
顾歆然心平气和。
“来世,会有机会重逢。”
宁奉哲不以为然。
“这是宽慰哄话。”
“人只一生,哪得来世?结束,便是结束,再无转圜。”
顾歆然颜色真诚。
“其实,我也不太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