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他的掌心,用最后的力气写了一个“逃”字。
这最后一个字还未能写尽,吊着的一口气便散了,卢一舟再也没有了生命气息。
“他写了什么字?”
厉冰倩与杨毅站得最近,看见了卢一舟的“小动作”。
“他叫我立即逃走……”
“嗯?这个人又要向你求援,又要叫你逃走?”
“向我求援是皇命,那是他刻在骨子里的职责,叫我逃走是义气,那是兄弟间的情谊,卢观察就是这样的一个‘忸怩’的人,他明明好酒,却每次都将本就不多的积蓄用来请兄弟们痛饮,自己只是小酌,平时克扣下来的钱财,也多是救济那些在任务中牺牲的兄弟家属。”
杨毅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不愿意这样的“朋友”在眼前死去,他在皇都中结交的好友本就不多,这一场动乱几乎快要死了个干净。
可是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比如什么时候会死。
“张奎!”
“嗯?末将在!”
“校台点将!准备出战!”
突然被点名的张奎,还沉浸在一抹哀伤之中,闻听杨毅的话,便是眼前一亮,立即下去做准备。
与杨毅一同来的,包括吕常德等人在内,足有万余人,还有一部分步卒、弓弩手因行军速度不济,还在向这边移动,以至于小小的兵营根本装不下这许多兵力,所以大部份兵力都在杏山脚下就地休息,只有军曹及以上的军官来到营中。
“这么急?你才刚回来,这边要去作战了?不需要休整一下吗?”
厉冰倩略显错愕,她感觉杨毅似乎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战斗机器,她并未参战,但是东奔西跑之下,也觉得一些疲惫,可杨友谊脸上却瞧不出半点来。
“没有时间了,张奎刚刚说了,夜妨带着卢观察来得时候,一路上留下了不少血迹,我在北疆与戎狄精锐作战过,他们精通各种寻踪觅迹之术,此时又过去了一夜,怕是很快就会追到这里来。”
杨毅的眉头拧成一团,左手攥紧了拳头,指甲都陷入肉里,几乎要扎出血来。
卢一舟冒死突围才放出蜂鸟,原因很明显,那是因为皇都已经被完全被封锁,连只苍蝇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