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这才交给那克苏和汤容道:“快去救人!”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看这个情景也知道,这批人肯定是城中最有机会活下来的人。
杨毅走进锅子一瞧,眼中不由通红的充血,锅子中烧得可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条人的手臂,上面还有啃噬的痕迹,这些人终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却是用这种最残忍的方法,硬是将河洲的戎狄贼寇死死拦在睢县城下。
“大人!张经略在这里!”
汤容在那堆人里找到了穿着经略使官服的张巡,他此时也是气若游丝、骨瘦如柴,一条臂膀都不见了,也不知锅子中烧着的,会不会是他的手臂。
杨毅亲自上前扶起,给他口中狠是怼了几口混有丹药的米酒,也不知他到底喝下去了多少,终是一声轻哼,眼皮微微跳动。
“张经略?你听得到吗?”
杨毅小声询问了一番,张巡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
先是用尽全力的一声叹息,张巡仅剩的独臂才抓住杨毅的手勉强支撑着坐起来。
杨毅看着那锅子下的篝火,便知道这些人至少在1日前还是清醒的,这才连忙施救,果然抢到了这一线生机。
“张经略……杨某来晚了。”
似是有千言万语,但是到了嘴边却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来了便好……”
张巡的声音好似用石头从锅底刮过一般,生涩沙哑,不等说完话,便抢过杨毅手中的酒袋,径自往口中灌去。
很难想象这2个月内,他们到底过得是怎样一种日子,连战友和百姓的尸体都不能安葬,要用来作为堵死城门的工具,甚至斩下手臂让战友饱食,以维持生机面对敌人的进攻。
虽然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惧,但其大丈夫的抱死之志,尤为令人敬佩。
“还有几人……活着?”张巡一口气饮尽袋中米酒,在丹药的作用下,恢复了一丝气力。
“经略……我们还在……”
“那孩子呢?”
“在……”
依稀便有一些人回应,但拿眼一扫,这一群人中能爬起来的也不到20人,在1名满身刀痕的府军怀中,1名同样干瘦的“童军”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