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 李瑛爱翻开书，指着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我第一次在画册上看到时，哭了整整十分钟。”
“为什么？” 陈浩看着李瑛爱眼底的光，突然很想吻她睫毛投下的阴影。
“因为美到窒息啊。”
李瑛爱用指尖划过书页上的笔触，“你看维纳斯的发丝，像不像被海风托起的月光？还有背景里的蔷薇花，每一片花瓣都在颤抖，仿佛能闻到花香。”
陈浩忽然伸手合上书本，在她惊讶的目光中说：“现在我面前也有比画更美的风景。”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
李瑛爱听见自己心跳如鼓，看着他逐渐靠近的脸，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吻没有落下，陈浩的指尖轻轻拂过她脸颊：“有颜料。” 他展示着指尖的钴蓝色，正是上午在画室沾到的。
“讨 讨厌！”
李瑛爱抓起书拍打他肩膀，却被他笑着握住手腕。
两人在书架间追逐，脚步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阳光将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在地面织成纠缠的线。
黄昏时分离开校园时，李瑛爱的帆布包里多了陈浩送的樱花橡皮擦，而他的风衣口袋里装着她偷偷塞进去的银杏书签。
路过喷水池时，不知谁在演奏小提琴，《卡农》的旋律混着落叶声，将这个秋天的下午酿成了永不褪色的油画。
“下次带你去看我们系的暗房。” 李瑛爱站在车门边说，暮色给她轮廓镀上金边，“可以洗照片的那种，很有趣。”
陈浩替她拉开车门，忽然想起上午在画室看到的未完成自画像 …… 画中女孩眼睛里有星星。
他伸手替李瑛爱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轻声说：“好，不过下次我要当模特。”
李瑛爱坐进车里时笑出酒窝：“大明星当我的模特，我可得收天价学费了。”
引擎声中，落叶在车轮下旋出金色漩涡。
陈浩从后视镜里看她摆弄着洋桔梗花束，突然觉得，比起站在聚光灯下，此刻握着方向盘、听着身边人轻笑的时光，才是真正的人生高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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