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走入沙砾世界之内,望着匍匐在地,奄奄一息的祖龙没有多语。祖龙已经口不能言,他用祈求的目光望着那道士,望着这位被人间修士尊称为“三山九侯先生”的道士,此刻他只希冀着对方不要赶尽杀绝,哪怕来此的只是一具分身而已。
三山九侯先生凝望着祖龙那祈求的目光,察觉到它越发微弱的呼吸,微微叹息一声,将浮于半空之中还隐隐散发微弱光芒的骊珠轻轻一推,那骊珠缓缓被推向前方,一条被祖龙护在身后的尚处幼年期的雏龙懵懂地吞下了那颗骊珠。望着三山九侯先生做完这一切,祖龙朝天一声悲鸣,身躯最终消散在此方天地。休龙崖畔的群龙似乎也有所感,齐齐朝天发出悲鸣,似乎是在送祖龙最后一程。
极道之地,河畔那群剑修对山崖顶的道士投来艳羡目光;高大老者与那小道童再次低头不语,眼神也回到了两人脚下的“棋盘”;道童身旁的青牛喘着沉重粗气,被不耐烦的道童用拂尘抽了下身子,转而便不作声响,起身往别处走去;从天外归来的兵家初祖不怀好意地望着山崖顶的道士,与底下两人的戒备眼神直直碰撞;而另一侧有一出尘男子正迎空撰写着什么,如若陈平安在此便会发现,那内容与《搜山录》相差无异;那山崖顶上的三山九侯先生眼神淡漠,将飞剑收回之后,又闭眼开始先前的炼化。
宇宙之间,陈平安与高挑白衣女子并肩而立,那披甲者在交锋几招后便自行逃遁,陈平安也不再追赶,任由对方就此离开。似乎是心有所动,陈平安径直往天外天飞去,白衣女子也是跟随在他身后。
再次踏上天庭,双眼充满神性光辉的陈平安面对着这般断壁残垣,饶是心中早有准备也难免惆怅。各处都被打得凋零残破,金色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陈平安抬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南天门上深入几尺的被剑钉入的痕迹,脸色古怪地回过头望着高挑白衣女子。
高挑白衣女子只是耸了耸肩,“我给过他机会让他离去,没想到这人看着粗犷,倒是也是个有骨气之人,不降不退,那就怪不得我了。”
陈平安也没再说什么,在天庭之中来回踱步,倒是肩膀上的陈吉祥大饱了眼福。陈平安轻轻用手指点了一下小树灵的额头,后者就这么囫囵地睡了过去。
“这般牺牲,代价是不是太大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