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经放弃了挣扎,完全瘫在地上,舌头露在外边,喘着粗气,微微地翻着白眼。
“你去向崔东山求证过了?”
“没呢,那小子不知道躲哪去了。不过陈平安,这黑狗鼻子特灵,我就给他展示了一下我拿到的那块墨绿色石头,没成想它从一座山上刨出了好几颗。”
“一座山上?”
“哦,其实就是个小土包,光秃秃的,上面还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碎瓷片,不过那些石头太沉了,而且没我手上的好看,我就丢在那不管了。”
听陈吉祥这么一说,陈平安对这条黑狗也来了兴致,他蹲下想去摸一摸它的脑袋,对方却是使劲地往后缩了缩。
陈平安苦笑一声,“看来我不怎么受欢迎啊,你要是想让它服气可得费点工夫了。”陈吉祥得意地用两只手在黑狗头上来回蹭着,那动作如同村妇捣衣一般。“我去趟老瓷山,很快就回来,屋里有给你带的包子,你别忘了吃。”
“老瓷山?是不是就是那片小土包?”
陈平安站起身,点了点头。
“诶,那你要是看见边上那几块石头,就一起带回来。”陈吉祥招呼着。
陈平安没转过头,抬起手挥了挥,表示自己知道了。
槐黄县城的这片老瓷山地界,原先便是个寸草不生的土山包,不知从何时起,窑口那些个不管是烧裂的,还是磕绊的,亦或是老师傅认为的残次品,都要拉到这片土山包上处理了。按照老师傅们的意思,统统都要摔碎了才算数。百姓们看着心疼,但一想到这本该是御用进贡的瓷器,也就不敢打这些的主意了,更何况这要是让督造大人知道了,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后来从外面来了个锔碗匠,手艺活巧得不行,百姓们不知是谁开始捡几片毫不相干的碎瓷片,经过他的手,竟修补成了一件完整的器物,物件一样能使,督造大人也挑不出毛病,毕竟这已经不能说是进贡的御用之物,也扣不上僭越之举的帽子了。就这样找他锔活的人越来越多,他那腰包自然也就塞得鼓鼓囊囊的,突然某一天,锔碗匠又离开了,土山包上的碎瓷片又堆积了起来,成了孩童们玩闹冒险的地方。
陈平安走上老瓷山,放眼望去还是满目的凄凉,他对这些釉色五彩斑斓的碎瓷片不感兴趣,倒是顾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