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离世,娘亲也是在不久后病入膏肓。小小的肩头挑起了本不属于他的重任,每当陈平安在铁索井中打水时,从杨家药铺抓药回来时,小镇的百姓都会离他远远的,在背后默默地戳他脊梁骨,还告诫自家的小辈一定要远离他。陈平安想要呐喊,想要抗争,小小的胸腔中积聚着难以言表的悲愤,他想要告诉小镇所有人他不是天煞孤星,但他没有,他不敢开口,他只能一样躲得远远的,或许是因为他在心底也已经认同了对自己的说法。陈平安恨小镇的百姓,他恨爹娘,但他更恨自己,他一个人还活在这个世上做什么,所以在那个雪夜,他也曾想过不如就这样冻死饿死就好了。现在他知道了缘由,他不是天煞孤星,爹娘对他的爱超过了所有人。
半亩方塘一直被山壁的阴影所笼罩,如今却有一道和煦阳光洒下,水纹首次出现了粼粼波光。
大槐树上,一片高高挂于枝头的槐叶无声无息地跌落,犹如被人轻轻摘下,这次没有什么风儿作祟,温柔地飘落在这位承受了太多的少年郎肩头。
陈平安成为了第二位,也是最后一位得到两片槐叶的小镇少年。